陸川問了楊素一個問題:“我壞了你們分裂崔氏的計劃,楊家難道沒有想除掉我嗎?”
楊素被問得誠惶誠恐,只能趕緊解釋:“絕無此事!我特別關注過,楊家沒有人說過要傷害老師,甚至連威脅、不滿之類的話都沒人說過,畢竟誰敢惹雷公呢。”
陸川聽後也沒有說什麼,只是在心裡暗想:“我的傻徒弟啊,你能來我這裡不就是他們的態度嗎?只要你在我這刷夠了好感,那些想要招攬我的說客一定會找上門的。”
“一,二,一!一——二——三——四——;一二三,四!”
窗外飄來了操練的呼喊聲,打斷了二人的思緒,這是陸川用來軍訓的口令,這個時代原本是沒有的。
東廠的聲音細而沙、木蘭軍的聲音尖而亮,還是很好辨認的。
由於他們不是正規軍,所以沒有正規的操訓場地,只能在村子的外圍訓練。
陸川說:“聽見了嗎,這就是你教出來的學生。匈奴尚且如此歸化,更何況要在我們本族的孩子裡選拔人才呢?我想要在這裡開設一間義學堂,招收附近十里八鄉窮人家的孩子。讓這些孩子都能夠讀書識字,以後就不容易被人欺負了。”
楊素退後半步,恭敬地行禮:“喏,老師胸懷天下,是萬民之福祉。學生願意為老師分憂萬一,義學堂就交給我吧。”
“好。”陸川說:“我讓阿柱把手裡的活先放一放,優先把學堂建起來。你趁這段時間就到附近的村子宣傳一下,讓村民們都把孩子送來上學。”
送走了楊素,陸川立刻去了紙坊。
以前,他只當這裡是生產手紙的作坊,除了自己要用紙以外,幾乎從不來這裡。
可是現在,紙甲展現出了驚人的防禦能力,這就必須引起重視了,增產擴能勢在必行。
嚴格按照圖紙上的步驟,陸川謹慎地操作著,一層一層地將紙漿糊起來,然後擠出多餘的膠水,撫平內部的氣泡。
將一片製作好的胸甲小心地掛起來,等待陰乾。
陸川正打算繼續製作臂甲的時候,柳無憂找了上來:“陸川,原來你在這啊,害我好找。”
看著柳無憂的臉上似帶怒色,陸川問:“無憂小姐,這是誰惹你了?”
“你自己看吧。”只見柳無憂拿出一張紙拍在桌上,然後自己找了個椅子氣呼呼地坐下了:“氣死我了,陸川,你要是不幫我出這口氣,燕隊我可沒臉帶了。”
陸川拿起紙來看,原來是柳家釋出的一則公告,內容無非就是講柳無憂作為柳家小姐,如何不守婦道、不盡孝道,通篇堆砌了大量的辭藻,竭力詆譭柳無憂的形象。
陸川看後哈哈一笑,然後把紙隨意地扔進了爐子裡燒火。
這種東西陸川早就見怪不怪了,前世在網路上流傳的小作文,煽動水平可比這個強得多。
見他這個態度,柳無憂更生氣了:“感情寫的不是你,虧你居然還笑得出來?”
陸川解釋說:“如果是我要寫這種東西,至少要炮製出幾個半真半假的故事,然後再買通幾個所謂的證人,這樣才有說服力嘛。而柳家這篇文章看似侃侃而談,實則空乏無物,根本連駁斥的價值都沒有。”
“其他人可未必這麼想!”柳無憂說:“並不是每個人都像你陸川那麼睿智的。”
“好吧,就衝你說我‘睿智’,這事我管了。”陸川坐在柳無憂對面:“其實哪怕沒有這則文章,你也會對柳家下手的吧,女中梟雄可不會輕易放過得罪她的人。”
柳無憂立刻換成了笑容:“知我者陸川,我已經有了計劃,只是需要你的力量才行。”
柳家的核心產業是在青州府東城的大片房屋,以及在城外的三千畝土地。
除此之外,城裡的當鋪、胭脂鋪、酒莊等,柳家也均有涉獵。
柳無憂的想法是:從當鋪開始下手。
她算過:當鋪倉庫裡常備的現銀約有五百兩,五天之內,柳家能調撥的錢只有區區三千兩左右。
首先,陸川的手裡有各大世家送來的厚禮,隨便挑出來幾件不怎麼值錢的東西送去當鋪。
目的是要把當鋪手裡的現錢全部套走,讓他沒有現金可以週轉。
十天之後是馮翊楊氏一個老太太的壽辰,早年間從青州府嫁過去的。現在年紀大了,回青州府養老。
柳家要想攀楊家的高枝,就必須送出一件像樣的禮物。
而這個禮物,柳無憂也找好了,就是此前崔氏送給陸川的那一套翡翠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