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二天一早,陳雪薇匆忙穿好衣服,羞紅著臉從陸川的臥室裡跑了出來。
“這妮子居然也會害羞。”鄭興瑤一邊笑,一邊將一塊沾著落紅的白手帕整齊地疊好,跟自己的那塊放在了一起。
白帕子上沾上了紅點,陸川的腦海中不由自主地想到了一些別的東西。
鄭興瑤溫柔地問:“川郎,你在想什麼呢?”
陸川漫不經心地回答:“哦,沒什麼,只是想到了一些髒東西罷了。”
“髒東西?”鄭興瑤四處看了看:“什麼髒東西,一會兒我就去打掃了吧。”
“嗯。”陸川點點頭:“你說得對,不管是什麼髒東西,只要打掃掉就好了。”
菜菜已經把早飯準備完畢,敲門請陸川和鄭興瑤來吃飯。
今天的餐桌上多出了一個人,阿淼問:“咦,雪薇姐姐怎麼也來這裡吃早飯呀?”
菜菜立刻塞了一個包子在阿淼嘴裡:“趕緊吃,不該問的別問,包子還堵不住你的嘴。”
以前阿淼沒少被鄭興瑤教訓,每次都要哭爹喊娘,鬧出很大的動靜。
可唯獨被菜菜教訓的時候,阿淼是不敢還嘴的,他只能埋頭吃包子,不再問了。
鄭興瑤撲哧一笑:自己這個弟弟,也就菜菜才能管住他了。扭頭又看著默默吃飯的雪兔:嗯,這個也不錯,可以考慮的。
“咦?雪薇老闆娘怎麼在這裡?”這回說話的是鍾南捷,他口無遮攔地問:“你怎麼跟我們一起吃早飯呀?”
如果剛才還能算是童言無忌的話,那鍾南捷的口吻著實有些討厭了。
陸川說:“鍾先生,我這房子有些擠了,你今天就搬去和楊素住吧。雪兔,讓你姐帶兩個人來幫鍾先生搬家。”
“遵命,陸將軍。”雪兔答應一聲,拿了一個包子,跑去找姐姐了。
阿淼歡呼道:“好耶,煩人精終於走了,讓你賴在我們家,哼!”
陳雪薇說:“把這個麻煩扔給楊素,他該恨你了。”
陸川不以為然:“村裡暫時沒有更多的房子了。不過沒關係,楊素肯定會替我找一個漂亮的理由的。”
不多時,紅狐就帶著人來了,另外還帶來了一個送軍情急報的傳信兵。
陸川問:“軍情急報怎麼會送到我這來?莫不是崔州牧遇到麻煩了?”
傳信兵拿出要送的信件,上面的漆封沒有動過:“陸校尉自己看吧。”
看完了軍報,陸川連早飯都不吃了,立刻擂起戰鼓,所有士兵迅速完成了集合。
手中高舉軍報,陸川說:“將士們,你們立功了!前些日子被你們打死的倭寇中,有一個是他們的大官。現在倭寇佔領了蟶港,擺開架勢,揚言要為大官報仇,我們應該怎麼辦?”
將士們個個高呼:“宰了他們!”
陰月柔更是表示:“我們能宰了他一個大官,就能宰兩個,宰十個!”
“好!”陸川傳令:“上次留守計程車兵隨我出發!”
蟶港多產蟶子,吸引周邊的村莊都來趕海,自從倭寇來後,村民們都絕跡了。
這是一座三面環水的小山包,只能從一個方向進攻,倭寇居高臨下俯瞰陸地,大量弓箭和滾木雷石封鎖了唯一的進攻路線,可謂佔盡了地利優勢。
官兵在此吃了很多虧,死傷了三千多人,可是卻連倭寇的邊都沒摸到。
朱猙見到陸川,彷彿見到了救星一樣:“陸校尉,你可來了!蟶港易守難攻,我們已經僵持好幾天了。”
看到這個地形,陸川也感到頭疼,如果強行衝鋒的話,自己手上這點人還不夠給倭寇塞牙縫的。
不過,陸川很快就想到了辦法:“節度使大人莫急,我已有破敵之策,只是需要用一些攻城器械。”
“有!陸校尉只管開口,朱某一定給你調來。”朱猙難得大方一回。
陸川說:“如此甚好,只要給我調兩三臺床弩來就夠了,其餘的,我自會處理。”
朱猙不解其意:“陸校尉,山上的防禦工事不比城池,床弩恐怕無法發揮效果。”
陸川笑了:“節度使莫非忘了?我陸川會打雷。”
只過了兩個日夜,朱猙就把床弩從附近的縣城裡調出來了三臺床弩,還有三百支箭。
雖然早有心裡準備,可陸川看著這些比自己胳膊還粗的箭,還是覺得頭皮發麻。
朱猙興奮地對陸川說:“陸校尉,床弩已經到了,下面咱們開始打雷吧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