家主書房。
柳無憂走了進來,對著屋內唯一的中年男子作禮:“見過爹爹!”
“你對陸川感興趣?”柳家家主柳旭,正在宣紙上練字,說話時沒有正眼看女兒半分。
“爹爹在說什麼,女兒不明白!”柳無憂垂眸,語氣無喜無悲。
自從被逼得與崔家聯姻,她與父親的感情就已經斷了大半。
她身上流著柳家的血,但她對柳家沒有太多感情,更別提這個把她當成工具的父親。
“夠了!”
柳旭將毛筆砸在桌上,終於抬起了目光,冷笑一聲。
“你當初毒殺丈夫,如果不是我賠了足夠的財富,你以為崔家會善罷甘休?”
柳無憂心頭一寒。
柳旭冷淡道:“那傢伙不學無術玩弄民女,你心中生厭也無可厚非。但那陸川可是有著一顆明月之心,你對他,不是也很有興趣?”
“現在文武百官惱恨陸川的驚世才華,對他無可奈何。你能讓陸川成為我柳家女婿,我就將以前的事情一併揭過。”
柳無憂自嘲一笑,不再反駁,只是道:“我不明白。陸川有如此重要?”
柳旭嗤笑一聲,沒有太多解釋,重新提筆,輕聲道。
“陸川已經引起眾怒,你告訴他,要是不想被天下人針對,就入贅我柳家,以後只要他乖乖聽話,柳家有能力幫他順利
封爵封地。”
說完,他把收起毛筆,將宣紙丟了出去。
柳無憂看到上面的詩句,雙目猝然瞪大。
這是……陸川寫的?!
僅僅四句詩,就把所有世家文人都吊起來打臉!
好文采,好……膽氣!
盞茶功夫後,柳無憂垂眸走出了書房。
陽光下,看似繁盛奢華的柳家,卻無處不透著滲人的冰寒與蕭條。
表面上喜氣與和睦,藏不住骨子裡的暮色與無情。
“朱門酒肉臭……”柳無憂輕念一句,譏諷地笑笑。
柳無憂從柳家離開,坐著馬車,來到了南山船坊。
正值正月,所有客用遊船都開了出去,地鏡湖上處處是絲竹樂曲。
柳無憂回到船中,喊來了老鴇。
“陸川現在還在青州?”柳無憂問道。
老鴇點頭:“根據趙易山他們所說,陸川今年在青州過年。”
柳無憂微微頷首,點著檀香,問道:“你去給陸川拜帖一封……等等,以陸川與鄭星瑤的感情,他怕是不願上門。”
老鴇低著頭,不敢胡亂插嘴。
柳無憂看向老鴇,問道:“他為什麼沒回去?”
老鴇道:“好像正在和趙易山、周駿琅他們談糖業商行的生意,遇到了些麻煩。”
“找他們談……難道是要讓他們的糧鋪幫忙賣?”柳無憂問道。
老
鴇思索道:“不只是糧鋪的路子,陸川的糖水,也打算和酒肆合作。”
柳無憂纖指輕敲桌面:“你去拜帖一封,告訴陸川,我名下南山船坊,還有十九家青樓,都能賣他的糖水,但他得當面跟我談。”
老鴇表情古怪。
她也知道酸甜糖水是什麼味道,但那東西不醉人,只能開胃。
青樓真正的生意,可不是餐飲,這糖水和青樓不搭啊!
雖然心裡不贊同,但老鴇還是老老實實躬身行禮,退出了船艙。
這個時間,陸川正在打麻將。
老鴇親自登門,來送拜帖。
“要和我合作糖水生意?”陸川看到帖子的內容,表情也很古怪。
鄭星瑤和陳雪薇,一同看向陸川,心中不解。
那個風月場所的老闆娘,這是看上了陸川不成,還是單純眼饞陸川的身子?
老鴇擠出笑臉道:“無憂姑娘正是此意!”
陸川糾結了好一會。
娛樂場所汽水不好賣,但是宣傳效果好。
只要名氣開啟,以後就事半功倍了。
就是無憂的身份,讓他有點抗拒。
陸川看了眼鄭星瑤,眼神猶豫。
“去吧!”鄭星瑤回了個大方的眼神。
陸川這才點頭。
“我這就去拜會無憂姑娘,請春娘帶路了!”陸川拍
了拍長袍,站起身來。
老鴇笑著
彎腰,“春娘給大將軍帶路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