陸川大罵著,抓起木桶,向上方丟去。
啪~
井只有三米高,正常情況下,以陸川的體力,是完全可以輕鬆把木桶丟下去的。
但現在,他也挨餓受凍,體力不支,身體面臨失溫的症狀,雙手失去了大部分知覺。
木桶掉下來,差點把他的頭給砸了。
強忍著全身上下的不適,看到柳無憂渾渾噩噩,隨時可能暴斃,陸川也一刻都不敢停息,再次將木桶丟出去。
第二次,終於掛到了外面。
“成了!”
陸川大喜,用力一拽,木桶掉了回來。
沒掛住!
一次又一次,讓陸川幾近力竭。
柳無憂意識模糊,卻也看著他堅持不懈地努力著。
“掛住了!”
陸川虛弱的聲音傳來,柳無憂感受到繩索捆著她和陸川,陸川的身體冰涼涼的。
搖搖晃晃中,她摔在了地上,徹底昏死過去。
陸川癱坐在地上,一度想要偷懶休息一會,但他知道,現在休息,他和柳無憂都會凍死。
剛剛掉進冰水裡,柳無憂單薄的衣物被徹底打溼。
“得罪了!”
辛苦幫柳無憂弄掉溼漉漉的衣物,穿好被扒掉的外衣,陸川扛著她,踉踉蹌蹌地走向附近的包房。
陸川不知道和尚都去哪裡了,也沒空去追究
和尚的位置。
被抓住也無所謂了,搞不好和尚還會幫忙找大夫。
放下柳無憂後,他又去了一趟廚房,找到了一些饅頭,打了點熱水,混著吃掉。
完事了,回到屋裡,又給柳無憂餵了一點。
吃過東西,又給柳無憂蓋上被子,陸川也徹底到了極限,乾脆鑽了被窩,緊挨著昏睡了過去。
等陸川迷迷糊糊醒來的時候,天是黑的。
陸川已經清醒了不少,不過身體多處凍傷。
他小心爬出被窩,柳無憂受到驚擾,也醒了過來。
陸川摸了一下她的額頭。
運氣不錯,沒有發燒。
“這是哪裡?”柳無憂頭疼欲裂地問道,她也感覺到多處面板疼痛腫燙。
“寺廟後面的廂房裡。”陸川說道。
“那群和尚沒出現?”柳無憂詫異地問了聲,努力坐了起來。
“沒出現,我都準備好重新被他們抓到了。不過他們也不會殺了我們,乾脆懶得逃了。”陸川說道。
“我估摸著,他們甚至沒發現我們在這裡。”
“難道是他們看到我們不見了,下意識往外追去了?”柳無憂揉著太陽穴說道。
陸川覺得,那群和尚確實可能燈下黑了。
柳無憂道:“為了以防萬一,我們還是逃跑吧,我可不想被當成牲畜關著
,非要跟你生兒育女。”
柳無憂腦海裡,不由浮現出那瀕死前看到的畫面,情緒不斷變化著。
她又補了句:“我是不介意的,經歷了今天的事情,有些事,我也看開了,不過我想你不會同意就是了。”
柳無憂說著,從被窩裡出來,卻發現上下都空蕩蕩的。
但她沒有多說什麼,反而努力擠出一抹微笑,虛弱地看向陸川。
陸川沒有回應這麼直白的問題。
是個美女投懷送抱,他就要收入囊腫,他忙得過來嗎?
況且,跟陳雪薇有個陳家不同,柳無憂背後的麻煩更大。
這女人的條件,居然是讓他弄死柳旭,這要是讓其他世家知道了,他陸川不就成了眾矢之的嗎?
成本太高。
於是陸川只回答第一個話題,道:“你說的沒錯,現在逃跑是最佳的時機,我們先去廚房拿點吃的,然後上路。我估摸門禁取消的時候,我們也該走到城門口了。”
陸川在旁邊櫃子找了雙鞋,給柳無憂穿上,讓她將就著。
然後他又找到了一些布衣,和柳無憂套在身體外面,藉此保暖。
柳無憂穿戴好後,抱住了陸川的胳膊。陸川感受到棉花一般的柔軟,表情有些不自然。
“我沒什麼力氣,麻煩你借我靠一下。”柳無憂細柔
的聲音,噴在陸川耳邊。
不過陸川耳朵凍傷了,沒有什麼感覺。
兩人摸黑離開臥房,來到廚房,隨便弄了點乾糧和水,然後向後門走去。
現在是正月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