橫嶼是個特殊的島嶼,與陸地的距離不足兩裡地。
每當漲潮的時候,橫嶼就是孤懸海外的一座島;而到了退潮的時候,就變成了一道淺灘,趕海的漁民可以在淺灘上尋找海貨。
自從倭寇來了以後,周邊的漁民也都斷絕了,無論是趕海的還是出海的,全都死走逃亡。
而這不足兩裡的距離,也就此變成了一道難以逾越的天塹。
拿出輿圖,陸川對李元駒介紹起情況:“我好不容易才找來了一個本地的漁民,他們對與橫嶼的漲潮規律瞭如指掌。只需要算好退潮的時間,我們就可以大舉殺入橫嶼,滅了這夥倭寇。”
漁民對二人說:“兩位將軍,橫嶼可不好走啊,多少官軍都去打過,結果都陷在泥潭裡。好不容易登上橫嶼的那些官兵,最後都被倭寇砍死了。”
李元駒問:“那倭寇怎麼進出橫嶼呢?”
漁民答:“在來倭寇以前,我去過橫嶼的哩。退潮的時候從橫嶼上岸,淺灘一步一步慢慢變淺,越走越輕鬆。而從陸地去橫嶼,那是越走越深,越走越費力。等到腳下突然變硬的時候,那就是上島了。”
漁民的神情變得緊張:“我曾經給官軍帶過路,我是看著官軍的腳陷在沙灘裡動彈不得,被倭寇砍的時候都沒有辦法還手啊!那個場面,太慘了。”
李元駒的神情也變得難看起來:“如果是這樣的話,我們要怎麼打?”
“我已經想好了辦法。”陸川說:“只要讓士兵們每個人背上一捆乾草,邊走邊鋪路。所有人都趴在草路上,聽著鼓聲向前匍匐前進。等上了島就可以直接站起來,不怕沒法還手。”
“而且我已經瞭解過,島上沒有弓箭手,因為帶弓箭上去太麻煩了。”
李元駒在腦海中推演了一下陸川的戰術:“可行!我這就讓人去準備。”
“不用。”陸川說:“我已經讓本縣居民去採集乾草了,相信很快就會送來。而且很多老百姓都願意幫我們鋪路,我允許他們鋪靠近岸邊的那一段。”
李元駒點點頭:“對,靠近橫嶼的部分必須我們自己來,沒有理由讓老百姓為我們冒險。”
很快,百姓們揹著乾草來了,聚集在縣衙門外,人人都呼喊著“陸戰神”的稱號。
李元駒說:“戰神兄,我們是不是該出發了?”
見李元駒還有心思打趣,陸川也笑了:“我們這就出發,宰了粟田那個老賊。”
一切都跟陸川的計劃一樣,橫嶼退潮的時候,縣城的居民們幫助鋪了一里草路。
他們還想繼續往前鋪路,可是陸川告訴他們:“你們在這太佔地方了,我們的部隊擺不開。”
居民們這才退出了海灘,全部換上陸家軍和曲部府兵繼續向前推進,按照女兵在前,男兵在後的順序穩步推進。
粟田真倉早就看到了岸上的動作,集結好了倭兵準備殊死抵抗。
他有自信:無論是誰試圖登島,都會被斬殺,畢竟早先就已經有過成功的經驗了。
爬到距離橫嶼不足十步的地方,陸川命令停止前進,自己則盤腿坐了下來。
陸家軍和曲部府兵全員從背上解下了一個包袱,這是陸川製作的“爆竹飛石炸彈”。
拿出引線,點燃了火摺子,引線發出“噗呲”的燃燒聲。
所有人都把點燃了的包袱甩了出去,陸川也恰到好處地掐了一個手訣,高喊:“天地無極,乾坤借法!”
倭寇人數眾多,陣勢排得十分密集,這正好給了炸彈極大的發揮空間。
一包炸彈炸響,飛石和衝擊波能瞬間幹掉一大片;兩輪炸彈投完,島上的倭寇已經傷亡過半。
“繼續前進!”
很快,最後的十步海灘也被幹草鋪平,士兵們終於踏上了橫嶼的硬質地面。
倭寇被炸得士氣渙散,只能等著被屠宰的命運。
李元駒並沒有找到粟田的屍體,也許已經被炸碎了吧。
在島上休息了一夜,等到再次退潮的時候才能離開,而昨天鋪設的乾草路早已經被海水衝沒了,眼前依舊是泥濘難行的沙灘。
“陸川你看。”李元駒指著遠處的岸邊:“老百姓揹著乾草和木板來接我們了。”
……
與此同時,皇帝李天賜率眾以極高的規格祭奠完渝王,將他葬入了提前準備好的陵墓中。
回到甘露殿上,李天賜拿出渝王的血書,命太監當眾宣讀:
“臣啟陛下,渝王李儒頓首。我有