接下來,馬驍陽說出了他們和武林盟之間的瓜葛。
武林盟是武行中新興起的一個武師聯盟,招攬和培訓大量的武師。
按照武林慣例,師父挑徒弟必須考察徒弟的根骨、心性等各方面,非人不傳。
而能夠跟師父學藝的徒弟,每年要給師父送年禮。
學成武藝之後,為了不給師父丟人,還不能隨便報出自己的師承。
可這個組織很奇怪,它幾乎違背了上述所有的行業規則。
招收武師和學藝弟子的時候,幾乎沒有門檻,任何武林界人士都可以進。
武林盟的首領被稱為盟主,本名不詳,組織內一切大小事宜都由他決斷。
盟主下轄十二長老,負責輔佐盟主的工作。
加入武林盟的無論是武師還是學藝弟子,每旬都要去聽盟主或者其他長老的授業。
盟主授業的方式很奇怪,不是教練武藝,而是類似於開壇講法這樣的形式。
每次去參加授業的時候,還可以領到津貼,其中武師的標準是一兩銀子,學藝弟子五錢。
如果有學得好的,還可以得到晉升,參加更多的授業課程。
馬家沒有加入這個武林盟,但是有一次,馬寶虢出於好奇,跟去武林盟聽盟主授業。
結果發現:這個盟主授業的內容居然跟武術一點關係都沒有,而是在講述當今時代的幾項弊政,同時也明裡暗裡地宣傳著匈奴這個部族的一些傳統和所謂文化。
聽到這些內容,馬寶虢當時就笑開了:“你們這是胡扯淡呢,匈奴是個啥,匈奴不就是一群只懂得劫掠的強盜而已嘛,他們有什麼文化?”
“能夠騎在馬上奔跑就算自由?能夠推舉一個自己認識的人作為一個小部落的首領這就算民主?你們許多人也都是江湖上成名的俠客,怎麼還信這種鬼放屁的話?”
馬寶虢自以為說出了事實的真相,卻不料竟然觸犯了這個組織的底線!
一大群參與授業的武師和弟子都對馬寶虢發出嚴厲的聲討,而那位盟主則站在高高的臺上,用鄙夷的目光俯視著臺下的眾生。
此之後,馬寶虢又去武林盟的授業現場幾回,每次都要大聲喊出自己的觀點,每次都惹得一群人對他非常不滿。
後來有一回,有一個年輕的弟子氣他不過,自作主張跑去和馬寶虢試手。
馬寶虢不疑有他,認真地和那弟子對拆了幾招,並且慷慨地給予指點。
卻沒想到,就在馬寶虢講解招式勁力的時候,那弟子竟然偷手就是一拳,打在了馬寶虢的眼眶上。
待馬寶虢睜開眼的時候,那人早已經跑沒影了。
後來馬寶虢又去武林盟鬧了幾回,盟主實在受不了,於是下了挑戰書:“你既然這麼喜歡打,我找個對手給你,你可敢應戰嗎?”
馬寶虢慨然不懼:“我們都是武師,就該有武師的樣子,要打就打,我怕你不成?”
盟主說:“好,我也不欺負你,你今年七十歲,我的長老王二今年六十九歲,你倆歲數相當,贏的人就有說話的資格。”
馬寶虢擺開了架勢:“好!那就開打吧。”
可盟主卻說:“王二今天不在,下旬你再來吧。”然後就匆匆解散了這場授業課程。
第六天,王二摔傷了胳膊,不能參加和馬寶虢的比試。
經過雙方協商,將比試對手換成了武林盟的另一個長老:七十一歲的張五。
第九天,張五偶感風寒,也不能參加和馬寶虢的比試。
於是到了授業的這一天,上場和馬寶虢比試的人就變成了另一個武師:五十歲的王慶民。
之後的結果,大家都知道了,馬寶虢被王慶民當眾打倒兩次,成為永遠的笑柄。
身體的傷害只用了幾天就好了,可武師的心境被破壞,可能永遠都好不了,更何況是已經七十歲的人。
從那之後,馬寶虢的招式雖然還在,可身體機能已經大幅下降,一招一式都已經變樣,再也無法恢復了。
馬驍陽也沒有太大的追求,他只希望老父親能夠健健康康,安安心心地度過餘生,其他的,隨他高興就好了。
聽完了這個故事,鄭興瑤提出了一個問題:“武林盟這麼做,他們是圖什麼呀?”
這確實是個很大的問題:這些人費盡心思給武師洗腦,他們究竟在圖什麼?
只有搞清楚這一點,才是破解武林盟這個迷局的關鍵。
陸川有預感,