武威郡城,州牧府內,王長齡正在和陸川下棋。
二人先下了三盤象棋,王長齡連輸三盤,被殺的大汗淋漓。
陸川的壓迫感太強了,他落子極快,幾乎不用思考就走好一步,然後就抬頭看著王長齡。
王長齡哪見過這麼下棋的?第一盤自亂陣腳,只用了十三手就被將死了,是他下棋以來輸得最快的一盤。
第二盤開始,王長齡強自穩定心神,每一步都要經過思考,發誓要把場子找回來。
陸川還是一樣的快手棋,追著王長齡窮追猛打,終於在第四十八手的時候走了一步馬後炮定了勝負。
王長齡終於意識到陸川的棋力深湛,可他還是想要和陸川再打一局,因為和這樣的高手對弈,自己能學到很多東西。
第三盤,王長齡徹底放棄了進攻,整局棋都沒有一個子越過楚河漢界。
可這樣卻反而死得更快,在三十八手的時候就被雙炮疊將而死。
對於這個結果,王長齡有些難以接受,緩了一會兒,終於喃喃唸到:“攻而必取者,攻其所不守也。守而必固者,守其所必攻也。故善攻者,敵不知其所守;善守者,敵不知其所攻。”
“我枉讀兵書,卻不想犯了這麼低階的錯誤。”
陸川問:“王將軍,還下嗎?”
王長齡擺擺手:“不下了,我再也不和你下象棋了。”
陸川“哦”了一聲,王長齡緊接著又說:“我們來下圍棋吧。”
圍棋就圍棋,反正有軟體在手,隨你下什麼棋都行。
擺開棋譜,王長齡抓了一把棋子:“陸家主,來猜先吧。”
陸川對圍棋一竅不通,自然不懂得猜先的規矩,遊戲軟體也沒有猜先這個步驟。
可他不想表現出不懂的樣子,於是直接說:“不用猜了,你先。”
王長齡驚訝於陸川的自信,可他還是乖乖地拿了黑子,然後試探著問:“要不你讓我幾個子?”
陸川看了一下系統,最多可以設定讓九子,於是說:“好,就讓你九子吧。”
王長齡乖乖地擺上九個黑子,然後陸川落下了一個白子。
初盤時,王長齡佔據九子之利,掌握著全域性的主動。
可下到中盤的時候,局面已經漸漸反轉,棋盤上白子的數量慢慢追了上來,而且陸川的大龍已經漸漸成勢了。
陸川依然在走快手棋,而王長齡已經第三次陷入長考,他不捨得就這麼承認失敗。
讓九子還能輸,這臉丟大了。
他在心中腹誹:“這陸川渾身上下有八百個心眼子,怎麼算得這麼快?我本是個老實人,若不是奉家主之命立個下馬威,何苦在他手裡受欺負?”
就在王長齡暗自叫苦的時候,突然有緊急軍情送達:“王將軍,大事不好,吐谷渾反了!”
王長齡頓時拍案而起:“什麼?軍情在哪,拿來我看!”
陸川看著被打亂的棋盤,只能說:“好吧,今日不分勝負,我們改日再戰。”
王長齡連連點頭:“對對對,好好好,不分勝負好,我們改日,改日再戰。”
撤掉棋盤,拿來沙盤,根據地形一比對,敵我態勢一目瞭然。
慕容葉延奪族長位之後,將西寧縣令斬了,首級懸於城門外,扯開了新的旗號,公然宣佈自立,從此不歸漢官統治。
其朋黨慕容聶在城外二十里鋪紮營,與慕容葉延互為援引。
陸川感到有些驚訝:“這慕容葉延有這麼大本事,竟然能這麼快攻下城池?”
王長齡解釋說:“西海郡與河源郡本一直是吐谷渾自治的,西寧縣的軍隊是吐谷渾部族的人,我們只是派了幾名文官過去宣揚教化、協理地方而已。”
陸川說:“在這些外族面前,要麼完全讓其自治,只令其年年納貢、歲歲稱臣即可;要麼就得派大兵鎮壓,完全掌握權柄才行。”
“若像這樣,只有幾個文官統領,卻沒有軍隊駐守,那必然是要出事的。”
王長齡點頭:“受教了,待平定此亂,我必然派重兵駐守在那裡。”
雖然吐谷渾只是反了一座城,可眼下的局面已經到了刻不容緩的態勢。
若是不能快速將西寧城攻下,那麼這股叛亂之風會很快席捲整個吐谷渾部族。
王長齡拿出虎符:“傳我將令,涼州衛大軍集結,開赴西寧縣!”
陸川說:“我雖是客兵,也願為將軍助力,二十里鋪的敵人就交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