前面兩場賭石未能分出勝負,李雲岫和宇文泰安的比試進入高潮階段:開翡翠。
可以說,這是三場比試中最終決定勝負的一場,三人拿著石頭到專門開賭石的攤位上去。
慕容嫣拿的是一塊半明料,開啟皮殼自然是見了貨的。
開石現場有個夥計高喊唱寶:“漲了,開窗料,冰糯種飄花翡翠一件!”
範無忌拿了一支炭筆,開始規劃這塊料子的用法:“這裡和這裡能打個兩幅鐲子,鐲芯可以做成吊牌,剩下的邊角料還可以做墜子或者戒面。”
“總的來說開得不錯,最少能值個八十兩呢。”
輪到宇文泰安了,他把自己的原石固定在架子上,然後畫了一條線,夥計會照著線條垂直地切下去。
他的線非常靠邊,只需要切掉薄薄的一層就夠了,顯然是對這塊料子有足夠的信心。
隨著“咔吧”一聲,大鋸落下,一層薄薄的石片被切了下來,切口處立刻泛起一大片綠色。
夥計高喊:“漲了,白日青飄花一件,有色根,裡有大綠,還切嗎?”
劉江河頗為得意地點了點頭,如果這塊料子切好了,絕對能夠穩壓李雲岫一頭。
他信心滿滿地又畫了一道線,指揮夥計繼續往下開石。
可是第二刀真的下去的時候,他可就笑不出來了:因為綠色中間出了一大塊黑癬。
原本這麼大塊好料,最起碼能賣到三百兩往上,足夠在這場比賽中佔據絕對優勢。
可由於黑癬的存在嚴重影響了這塊料子的品相,不僅能用的部分要去掉一大塊,而且設計和刀工的成本反而要增加許多。
夥計繼續又高聲喊道:“垮了,綠中有黑癬。”
宇文泰安的興奮之情蕩然無存,宇文博文也一甩袖子,往旁邊溜達了幾步。
範無忌拿出規尺和炭筆比劃了半天,終於避開了黑癬,勉強把料子規劃好了。
整體算下來,這塊料子大約也能值個一百二十兩左右。
就算這樣,宇文泰安並不認為自己會輸,畢竟還有一塊更糟糕的料子墊底呢。
他對李雲岫說:“行了,該開你的了。”
看著宇文泰安咄咄逼人的眼神,又回頭看了看李雲岫挑的那塊料子,陸川不由得心中暗暗叫苦:“李雲岫挑了這塊石頭,到底行不行啊?早知如此,乾脆就讓他超一點預算,或者乾脆挑個半明料也好啊。”
箭在弦上,李雲岫管不了那麼多了,只能把自己這塊石頭固定在架子上,親自跟夥計去拉鋸。
鋸片和石頭接觸,聽著發出那劇烈摩擦的聲音,每個人都懷著自己的小心思。
突然拉鋸聲音突然變得平順,石料已經切開了,眾人都湊上去看。
李雲岫舀了些水澆在石頭切開的部分,即是為了保溼,也是為了沖走那些飛揚的粉塵。
他開啟架子取出石頭一看,切面還是石頭的樣子,裡面根本沒有翡翠。
夥計適時地在旁邊喊了一嗓子:“垮了,白皮兒。”
在場還有其他人也在切料子,聽到“白皮兒”,紛紛投來了同情的目光。
範無忌安慰說:“別急,也許還在裡面呢,再切深一點看看。”
重新把石頭裝好,這回直接把定位線畫在中間,李雲岫再一次拉響了鋸片。
隨著大鋸慢慢落下,陸川睜大的眼睛似乎要瞪出血來。
第二次開啟一看,果然還是石頭,宇文博文只能用咳嗽掩飾自己的笑意,他已經想好怎麼羞辱陸川,然後給兒子慶功了。
這一次結果出來,就連旁邊幫忙拉鋸的夥計都搖頭,只能如實喊道:“垮了,磚頭料白皮兒。”
所有人的心目中,大家都覺得李雲岫這次是必輸了。
宇文博文走過來陰陽怪氣得說:“哎呀,你們行不行啊?”
這一次,陸川是真的感受到了挫敗,或許自己就不該來參加這場比試。賭石,那是自己能有資格玩的東西嗎?
想到這裡,陸川只能默默地轉過身去,他似乎已經看到了宇文氏派人堵在自己家門前,不讓他出門的場景。
然後由於陸川無法出門,自己辛苦置辦下來的產業就這樣全都荒廢了。
那些剛剛致富沒幾天的青州府百姓可能會被世家反撲,又不得不回到從前貧窮的日子。
李雲岫也是真的急了,他一把推開伙計,重新把石頭裝上架子,直接瞄準了三分之二的地方,飛快地把大鋸架了上去