陸川等人在君和飯莊吃了一頓大餐,然後想當然地就離開了,整個過程中,竟然沒有人想到要去結賬。
小慧看著這些人自顧自相談甚歡,邊聊天邊往外走,一時也插不上話。
而且坐主桌的陸川、鄔公公這些人氣度不凡,小慧生怕一個處理不好,就把人得罪了。
回頭再看破倭廳裡還剩下的那幾個人,很明顯是領頭那個人的侍衛,找他們結賬肯定是沒錢的。
小慧一時拿不定主意,只能趕緊找老闆彙報。
此時的菜菜正在廚房裡忙活,她不光是飯莊的老闆,更是後廚的頭灶。
剛剛給完成了整整四桌宴席,可把她累壞了。
菜菜坐下來,甩甩髮酸的胳膊,喝一口雪兔遞上來的糖水。
剛喝了一口,小慧火急火燎地跑來說:“老闆娘,不好了,頂層包房的客人可能會逃單。”
菜菜一著急,直接把糖水嗆在嗓子裡,費力咳了好半天,眼淚口水橫流,總算是緩了過來,雪兔趕緊遞上一塊手絹來擦臉。
菜菜擦完,把手絹一摔,她可氣壞了:“我們才剛開張兩天,竟然就攤上這種事。我倒要去看看是什麼人敢來君和飯莊逃單,也不打聽打聽這是誰的買賣!”
回頭招呼一聲:“夥計們!”
一瞬間,後廚所有人,無論是切配工、洗菜工、洗碗工,人人都抄起了傢伙,菜菜喊一聲:“跟我走!”
在小慧的帶領下,菜菜和雪兔領著後廚十幾個人一起追了出去。
陸川剛剛走下臺階,忽然聽到身後傳來一個略顯稚嫩的聲音:“站住!誰敢在君和飯莊吃霸王餐!”
眾人回頭一看,這才見到菜菜和雪兔滿臉怒容的樣子。
看清是陸川以後,菜菜也愣了:“家主,怎麼是你呀?”
看著菜菜的陣仗,陸川頓時笑了:“菜菜,你就是這麼追飯錢的呀?”
見是誤會,菜菜趕緊讓大家把手裡的傢伙都收起來,然後給所有人介紹:“你們看清楚了,這位是陸川家主和鄭興瑤夫人、陳雪薇夫人,他們才是我們飯莊真正的大老闆。”
夥計們都認清了陸川等人的臉,小慧更是滿臉歉意:“原來是東家呀,是我有眼無珠,您別見怪。”
鄭興瑤早就已經笑得直不起腰來:“菜菜,你可樂死我了,你拿的是什麼呀?炒勺?還有雪兔,你拿的是擀麵杖嗎?”
繼續往後看:“那個拿菜刀的也就算了,還有你,你這是啥啊?”
被點到的那人不好意思地撓撓頭:“回夫人,這個是礤子,用來給涼粉和素菜礤絲的。”
菜菜此時現身,不由得讓陸川想起了一些事,他下意識地將目光瞥向鄔公公。
卻見鄔公公眉目低垂,根本沒有朝上看,陸川瞥他的時候,鄔公公還和陸川微笑致意。
陸川順勢提出:“菜菜,既然都來了,我們就去參觀一下你的廚房吧。”
菜菜一口答應下來:“好啊,跟我來吧。”
鄔公公卻說:“陸家主,咱家還要回長安覆命,就不耽擱了。”
陸川也不再挽留:“公公請。”
看著鄔公公離開的背影,陸川總算放心了些:“看來鄔公公沒有對菜菜有非分之想,上次可能是我多心了吧。”
……
徐州府東海郡敖氏家族,這一天造訪了一位尊貴的客人:宇文青。
敖氏是附屬於代郡宇文氏手下的一個家族,雖然也算是地方豪強,可宇文氏可以輕易地對其生殺予奪。
自從上次被穆丹打了以後,宇文青足足休養了半年才能下床。
躺在床上的日子痛苦不堪,每天支撐他的信念就是向陸川復仇。
終於,宇文青重新站了起來,可此時他卻發現:家族此時正忙於填補長安官場風暴留下的空缺,根本沒有多餘的資源向陸川復仇。
不甘心的他找到宇文博文大鬧一場,結果卻只能是被人拖了下去,到祖宗祠堂罰跪三個時辰,外加二十記藤鞭。
最後,宇文博文告訴他:“恨嗎?不甘心嗎?那就去發洩吧。那個東海郡敖氏,最近似乎和陸川有點瓜葛,你去看看吧。”
宇文青來到敖氏,家主敖廣將這個年輕人請上了主坐,自己只能在下首相陪。
敖廣親手奉上了瓜果點心:“上使一路勞頓,請先吃些點心,我已經吩咐人去燒水,再叫幾個年輕女子來伺候青先生洗澡。”
宇文青抓起一塊瓜,只咬了一口就