話說那柴再興、柴再榮兄弟二人都是一樣的黑粗漢子,卻自視甚高,自詡乃是一代儒將。
二人曾遊玩山寺,見寺內懸掛一口鐘,遂覺得詩興大發,以聯句的方式作了一首詩,名喚:《詠鍾》。
二人一人一句,文曰:寺內一口鐘,本質原是銅。覆起像只碗,敲來嗡嗡嗡。
吟誦畢,兄弟二人互相讚美,以為詩中敏捷無出其右者。
忽然,柴再興哭泣不止,柴再榮問道:“兄長因何哭泣?”
答曰:“此詩甚好,但恐天地造化之氣洩露已盡,我兄弟二人自此壽算無多矣。”
柴再榮聞此言,也覺得悲從中來,二人抱在一起痛哭不止。
寺中有知內情者,無不掩嘴竊笑。
後來,兩兄弟哭了一陣,自己就把這件事忘了,依舊快樂地玩耍。
說起二人的父親,名叫柴言,當年跟著李天賜一起打天下,也是功勳之臣。
其才華雖不入上乘,卻也是允文允武之輩,不期竟然生下這樣兩個兒子,時常覺得痛心無奈。
好在柴家世代榮華,兩兄弟雖蠢些,但至少不會捲進權力的漩渦,一生可保衣食無憂。
……
那陸川帶著大隊兵馬,從洛陽前線返回了冀州府,首先來到沁陽關。
那柴再榮站在城關上,見陸川領兵前來,身後大隊人馬蜿蜒,頓時笑道:“哈哈,立功的機會來了!”
於是,柴再榮盡數點起關內三千兵馬,排開陣勢要和陸川決戰。
陸川見面前一個黑臉煞神,料想此人武藝不俗,回頭問:“哪位太保前去迎戰?”
左門神太保侯頗一晃手中鋼鞭道:“我去!”
策馬上前,二人一通姓名,柴再榮問了一句:“你怎麼這麼黑?”
這句話頓時把侯頗氣得不輕:“就你還有臉嫌我黑?來來來,我給你看點紅的。”
二人打在一處,鋼鞭翻飛,護住周身,恰似一個鐵罩子;鋼槍伸縮,刺探扎捅,恰似黑蟒吐信。
兩匹戰馬左盤右旋,打了三十餘合不分勝負,真是棋逢對手,將遇良才。
只見那柴再榮高舉蛇矛,摟頭蓋頂砸下;侯頗高舉雙鞭,舉火燒天勢硬接下來。
侯頗雙手向上一頂,順勢一鞭海底撈月,打爛了柴再榮的馬頭。
柴再榮被打翻在地,侯頗回馬趕上,居高臨下,雙鞭蓋頂砸下來。
侯頗舉槍硬接,卻不料雙鞭力大,竟然一下子將槍桿砸斷。
伸手再撈一鞭,柴再榮胸口被擊中,生擒下來,沁陽關就此被拿下。
繼續前進趕往博愛縣,柴再興見陸川兵多將廣,隊伍一眼望不到頭,高興地大喊:“軍士們,隨我出戰,立功的機會來了!”
柴再興盡出城內兵馬迎戰陸川,右門神太保支珂請戰:“前日侯頗已經建功,今天這個便留給我吧。”
陸川應允,支珂持著雙鐧,二話不說就攻了上去。
柴家兩兄弟的武功水平差不多,和支珂也鬥了三四十合不分勝負。
支珂丟個解數,策馬回奔,柴再興以為對方怯戰,立刻追了上去。
二人追逃之際,支珂突然回身,手中鐧脫手而出,準確地砸在柴再興的胸口,三名軍士趕上,亦將其擒下。
這就是鐧法的最後一招,名喚:撒手鐧。
看到了撒手鐧的用法,鄭興瑤忽然眉頭緊鎖,彷彿想到了什麼一般。
她埋起頭苦苦思索,陸川見狀忙問:“你怎麼了?”
片刻之後,鄭興瑤重新抬起頭,眼中煥發出神採:“我知道了!”
“你知道什麼了?”
鄭興瑤激動地大喊:“我知道回馬槍的用法了!”
原來,那天鄭興瑤看了馬師父演示,但只知其形,卻不知其神。
後來,鄭興瑤看了艾業的“回身盤肘扎”,心中已經有了一些啟示,但總還是差了一些。
如今又見到了撒手鐧,現在她終於想通了!
領悟了回馬槍,鄭興瑤的槍法終於算是大成了。
開關進城,陸川重新佔領了博愛縣,開啟牢房,釋放了張三和繡娘。
二人向陸川請罪:“我二人不僅丟了糧草,還丟了城池,貽誤了戰機,更辜負了家主的期望。”
陸川說:“不怪你們,是我低估了楊氏,也低估了此戰的兇險。”
事情並未就此終結,因為陸川還是聽到了一個壞訊息:糧草已