陸川接連透過兗州府和冀州府,終於打進了司隸,大軍進入河內郡,這個訊息引爆了長安,成為了街頭巷尾紛紛議論的話題。
甘露殿上,那些高高在上的大人物們終於開始感受到了緊張的氣氛。
直到這時候,他們才意識到:長安也許並不像他們預想的那樣穩固。
李天賜這些天一直在盤算一件事,配合著前線的戰報,他終於下定了決心。
“工部尚書。”李天賜點名了:“將此配方拿去,清點庫存中所有材料的儲備,然後立刻開始製備。”
盧愚出班,從太監手裡接過了那張整齊疊好的字條。
他已經大致猜到了字條的內容,上面一定是火藥的製備配方。
皇帝陛下下定決心,終於要用火藥來對付陸川了。
盧愚將字條收好,向上行禮:“臣領旨。”
李天賜接著又說:“一定要將工序按照不同的步驟分開,不可使工匠獨立掌握完整的步驟,更不可使相關機密洩露出去。”
然後,皇帝好似在給自己的話打補丁一般又補充道:“你等均是朕的親信,可民間那些人,我總是不太放心的。”
現在到了這個地步,有許多證據表明:陸川確實遵照了當初的約定,沒有將火藥的配方洩露出去,所以相應的保密措施依然還是有必要的。
只不過,這番話聽在盧愚的耳朵裡卻變成了另外的樣子,他已經開始懷疑:一旦戰事結束,自己很可能會成為被皇帝清除掉的人。
畢竟,當初那王長齡僅僅只是因為偷了陸川的炸彈,有了掌握火藥的嫌疑,便被黃帝勒令二人自相殘殺。
就這樣胡思亂想了一陣子,直到聽到太監喊一聲:“退朝!”
盧愚猛然驚醒:我走神了?他甚至都不知道朝會開了多久,更沒聽清楚剛才說了什麼。
走在紫微宮的大道上,他想找自己的侍郎商議一下,可鄭智竟然跑得比兔子還快,說什麼:“屎來刻不容緩。”
轉眼再看其他大臣,竟然也個個對自己遠離,唯恐避之不及。
此刻,盧愚的心中沒有多少緊張,反倒是滿滿的悲涼。
“罷了,不連累你們,一切都由我自己辦吧。”盧愚如是想道。
為了應對陸川的到來,皇帝其實早就調了衛府禁軍趕往前線。
如今在河內郡駐防的便是:右龍武軍大將軍,尹東南。
尹東南也是開過老將之一,他的兵器是一對雙板斧,碩大的斧頭,即可當兵器用,也能當盾牌用,曾有不知多少名將都在他手下吃過虧。
他沒有選擇堅守城池,而是便主動擺開架勢,向陸川軍叫罵:“黃口小兒,哪個過來送死?”
陸川回頭問道:“誰與我拿下此人?”
太保們個個爭先,開山太保黃琪道:“前番對戰羅元霸,我未能建功,這次要一雪前恥,請各位兄弟不要和我爭!”
此言一出,其他人便都退了下來。
黃琪持開山斧策馬上前,高聲喝道:“開山太保黃琪在此,白頭老賊,還不下馬受降?”
尹東南一見來人,頓時笑了:“哈哈,用斧的?來來來,老子教你兩手!”
言罷,二人打在一處,身形變換。
三把大斧上下翻飛,閃動光芒耀眼;八隻馬蹄碰撞踩踏,激起煙塵陣陣。
黃太保兵器長、尹東南變化巧,雙方各佔勝場,一時鬥得難解難分。
二人鬥了五十餘合,尹東南終究是年邁氣衰,氣力有些不支。
遂丟個解數,虛晃一招,將二人的距離拉開,準備用飛斧偷襲。
可黃琪也素知這般手法,仰身臥在馬上,讓過斧頭,竟然接住了斧柄,回手便扔了回去。
尹東南不曾提防,被自己的斧頭砍中後背,頓時跌落馬下,鮮血流了一地。
見黃琪得勝,陸川順勢指揮大軍衝殺,直接便攻入了河內郡,連營寨都沒結。
隨著河內郡失守的訊息傳來,盧愚知道:自己再也等不下去了。
於是,他主動趕往河南郡洛陽城,主持火藥的製備工作,同時協助守城。
陸川攻下了河內郡,全軍氣勢如虹,看天色還早,於是留下黃琪駐守,自領大軍馬不停蹄地趕往河南郡。
至此,一場關於火藥的較量便拉開了帷幕。
沿途攻克了幾座縣城,陸川終於率軍來到洛陽城下。
還沒等靠近城牆,忽然見城頭拋下來許多冒著火星