長安城紫微宮,李天賜和文武百官全都集中在甘露殿上,個個都表現得如同熱鍋上的螞蟻。
群臣之中,只有渝王李元駒及其手下的一脈官員表現得鎮定自若。
李天賜曾經多少次想要把這些人抓起來,但每一次都被各路官員保奏,所以直到現在也無法對他們動手。
群臣們才不傻呢,現在陸川勝勢越來越明顯,打進長安是早晚的事。
若是改朝換代,這些官員保護李元駒的行為,或許就能成為自己未來保命甚至是晉升的階梯。
反之,若是李元駒出了事,以陸川的交情和手段,肯定要在長安官場掀起又一陣腥風血雨。
明著不行,李天賜也想過暗殺,可侯官府就是李元駒自己的地盤,又有誰能夠去執行這道暗殺令呢?
李天賜人到中年,縱然身為皇帝,此時也不免覺得一陣悲涼。
忽然有禁軍侍衛大聲傳報:“好訊息,又一路勤王兵馬到了!”
李天賜忙問:“是哪路兵馬?”
侍衛答:“是西北軍新任大將,王慶奎,領著一萬兵馬來了。這是先頭部隊,大軍還在後面。”
群臣發出一陣欣慰之聲,李天賜道:“令大軍城東駐紮,明日出戰。”
安排已定,李天賜覺得心內稍安,忽然一陣疲憊感不可阻擋地傳來,於是道了聲:“退朝吧,諸卿早歇息。”
“恭送陛下。”
次日天明,陸川果然帶兵殺到了長安城外。
見長安東門外陣勢齊整,一萬人排成了縱橫各百人的佇列,又按四隅分成四個方隊,中間是一條十字形通路。
十字的中央站定一員大將,只見此人:頭戴一頂頭蓬盔,高插大紅緯;面孔猶如紫漆堆,兩道硃砂眉。身穿一領青銅甲,手上端著兩柄錘;若問來人名和姓,大將名叫王慶奎。
陸川驚訝道:“沒想到現在長安城內還有這樣的兵力。”
溫侯太保白劭上前說:“家主勿憂,憑他有多少人馬,一路打進去便是!”
陸川點頭:“老大,若要破此陣,需要多少人馬?”
白劭答:“不需派兵,只我一人便夠了。”
說罷,白劭打馬上前,從敵陣中間的通路直接衝將進去。
王慶奎還沒反應過來,西北軍計程車兵也沒有得到指令,白劭就已經單人獨騎衝入陣中。
二人距離越來越近,白劭將方天畫戟高高舉起,然後一擊斬下,王慶奎就被斬殺了,連反抗都沒有。
整整一萬西北軍鴉雀無聲,眼睜睜看著白劭跳下馬,從容地割下王慶奎的頭,然後又騎上馬揚長而去。
眼看西北軍群龍無首,為防止其陣前投敵,長安東門守將喬莫立刻開門出戰。
喬莫衝到最前面,把西北軍擋在身後,高喊道:“好賊將,你能斬得了我嗎?”
白劭本來已經回陣,忽然聽見有人喊話,於是回頭道:“可以滿足你。”
那喬莫本來只想爭取時間收攏殘兵,沒想到白劭竟然真的縱馬奔來,一時慌了手腳,也被一戟斬殺。
東門外殘兵慌忙逃竄回城,白劭也不追殺,他不帶兵馬,單槍匹馬轉了一圈,繼續來到了南門。
南門守將名喚梅龍,對東門喬莫多有看不起之意,聽說他被殺不僅沒有擔憂,反而生出竊喜之心。
知敵將來到南門,於是自己也排開兵馬迎戰。
白劭一看,真是好一員戰將:白如雪的四方臉,彎如月的兩道眉;三寸高梁鼻,一雙兜風耳。
身穿蠶絲素白袍,外罩柳葉銀條甲;胸前一塊護心鏡,足蹬一雙虎頭靴;手握雌雄雙鞭,坐騎烏騅寶馬。
白劭上前交戰,鞭戟相碰不過三四合,二馬走了七八個照面,梅龍便有些吃不消了。
他回頭招呼一聲:“眾將快來!”
於是,梅龍身後諸將便一同殺來,將白劭圍在中心。
要知道,白劭是十三太保第一號人物,哪裡懼怕群小圍攻?
只見他振奮精神,一戟刺入梅龍咽喉。
見主將戰死,其餘小將頓時都跑了,白劭也不追,任由他們回城,關上了城門。
白劭繼續轉進,又獨自一人殺到了西門過來。
西門守將名叫烏文化,見白劭單人前來,頓時怒不可遏,大罵道:“賊子,你何大膽竟敢如此欺我,別走,吃我一棒!”
烏文化不帶兵馬,也是來到城下,要和白劭見個高低。
見他