說到打牌,他更緊張起來,他不是不會打牌,而是不太會打牌,這還是說得客氣一點,說得如實一點,是太不會打牌。偶爾湊角打過幾次牌,但每次都被人批評牌出錯了,有時還怒氣衝衝地爭論,痛心疾首地指責,聽別人指點吧,變成傀儡,還不如拱手把牌讓給別人,省得心煩,這事兒鬧多了,他也曾專心地研究過別人怎麼出牌,看唄,不吃豬肉也得看豬怎麼跑呀。看了上家看下家,每家都看,依次地看,設身處地地看,用從假設到驗證的科學方法學習,但一到上戰場,卻總是被隊員抱怨,不應該這麼出,應該那麼出,要是那麼出,就贏了,旁觀者也是幫腔,往往最後旁觀者成了操盤者,自己成了旁觀者,卻是不是會插嘴的旁觀者。沒有一次不被搞得面紅耳赤,長此以往,他再也不敢打牌了。
“這打牌,我是真的不會,你們打吧,我就看看。”他感覺額頭上冒出了汗珠。
也許真是汗珠救了他一命,建華首先就同意:
“好吧,我們三個打。他可能是被你們的書吸引了,讓他看書吧。”
“那好吧,愛看書的老師肯定是一位好老師。我枕頭下還有兩本,量大管飽!我們開打!”妹子已經把被子掀起來了。
他本以為他們會在吃飯的地板上打呢,沒想到會在被窩裡打!三雙腳伸進被窩,撲克牌就放在被面上,方便是很方便,又很暖和,舒適,真會想辦法。可是,這腳怎麼放呢?有的前伸,有的後縮,有的一隻前伸,一隻後縮,每換一個姿勢,都要有人用手按住撲克牌,防止弄亂。
一男兩女,同鑽一個被窩,這樣,真的好嗎?
他陷入了沉思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