的地方,神位的上方的兩旁。他把它取下來,告訴他,這就是他的爸爸,穿軍裝,戴軍帽。有沒有挎槍,他記不得了,可能是沒有,不然的話,他應該記憶極其深刻,因為那時在他的腦海中,槍是可以穿過一座高山,打爆山那邊的一棟房子的。即使沒有挎槍,也是威武得了不得,他知道,這就不是一家平凡的家庭。
但比起建華姐來,建華的笑就有點沒有規則了,像大路邊的南瓜花,隨便開放,牛雞鴨都可以踩,可以啄。她的笑,是像池塘邊的薔薇,在老廳堂的下邊,一口大水塘,就生著這麼一篷繁盛的薔薇,枝葉垂到水中,隨波盪漾,花苞兒也隨風招展,就像她的笑容一樣。
她高大,苗條,雖然比他才大幾歲,他卻覺得她大了好多。經常穿著白底紅花的衣服,乾淨,純潔,在一群藍布衣衫中間,格外引人注目,說是鶴立雞群,一點兒也沒有冤枉那些雞。所以,他與她,沒有說過話。
不過,一看到她,總讓他想到淅淅瀝瀝的泉眼細流,這讓他羞恥,然而,他總是忍不住,所以,每次看到她,他就會臉紅的不要不要的,心熱,然後扭頭就走,自責自己的骯髒、最低、不忍的羞恥。
這事兒,說到底,就像名人名言說的,不積細流,無以成江海,要怪,也還是要怪她的弟弟。她弟弟的一番見解,令他終生難忘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