越覺得這詞好像並不是純粹的讚揚了,而是帶著虛偽的包裝,骨子裡是壞的,或者是笨的,愚蠢的,木訥的,不靈氣的。因此,他也越來越忌諱別人稱他老實了。
但是,很奇怪,越是忌諱的事情,他往往就越容易脫口而出,這也不止一次了,彷彿在他的人生中,經常出現這樣的場景。所以,一說出話,他的第一反應是懊悔,深深的撕腸破肚的懊悔,這簡直就是他的宿命一般。
“芋頭幹毛食”,就是對“老實人”的極大的諷刺,是說在吃芋頭的時候,連毛和皮一起吞下去,芋頭好吃,但毛弄到手上就癢得很,吃到嘴巴里,那種滿嘴芋毛的形象,就跟痴呆的小丑沒有區別了,相當於不懂人間煙火,不食人間五穀一樣,跟三歲小孩一樣,不懂一點世上的習慣,一個字,傻。
“不要說了,臉紅就是證據!這麼好的事情,也讓兄弟嚐嚐鮮嘛!”趁他無言以對,建華又得寸進尺地揭露他。
“不要取笑,怎麼敢?”話一出口,想否定這傢伙的無端玩笑,他又發現自己說錯了,這已經落到跟孔乙己一樣了:
“不要取笑!”
“取笑?要是不偷,怎麼會打斷腿?”
他似乎看到了自己的眼色,“很像懇求掌櫃,不要再提。”
不知怎的,課本中諷刺的現象,老是出現在自己身上。
“好吧,好吧,量你有這個色心,也沒有這個色膽。怎麼樣,今晚我就帶你去見識見識,試探試探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