你自姓吳,我自姓袁,以後,你叫我尊,我稱你野香。”
“賢侄,你懂事了。”
“野香,‘碧玉當年未破瓜,學成歌舞入侯家。’我的一世斯文,被你毀了。”
“破瓜?呵呵,你是不是傻,我取了你這麼一點點營養,你就傻成這模樣,我是三個啞巴的媽,到底誰破誰的瓜?哈哈,哈哈哈……”
“是你,破了我的瓜。”
“啊,真的?”連那隻假眼,都放出翡翠般的光芒,“哈哈,你也算是瓜?也只算是個大傻瓜!”
我鄭重地點點頭,在她眼裡的我,定是滿臉的羞愧。是啊,除了野香,我幾乎沒跟其他女孩子說過話,除了那個差點讓我死去的娜,還有即將成為我妻子的寒。
“我不相信。你跟寒,還會像讀書時那麼老實?”
“我初心不忘,你知道的,我見女孩子,見誰都臉紅。”
“聽說城裡人都很開放,有在公園裡啵嘴的?”
“有啊,我也見過。”
“還有很多在沒過門前就睡覺的,在旅館?”
“是的,我也聽說。他們說這叫提前過上幸福生活。”
“都要結婚了,你還沒有?”
“沒有,我甚至還沒牽過她的手。”
“我不相信。”
“我跟她,她跟我,都說過,要把最美好的禮物,留在結婚以後。”
“好偉大的愛情!”
“這不是愛,這只是承諾。”
“說說,你們的愛情,都說城裡人很會玩,看你學會了多少?”
“我們——”我真的很慚愧,但不知怎的,回到鄉下,好像什麼都那麼順滑,特別是面對自己的青梅竹馬,“實話告訴你吧,我……我……幾乎沒談過戀愛,我和她是介紹的,媒人300,彩禮3000。”說出來之後,感覺到心中更加暢快。
“也是老師嗎?”
“是啊,實驗小學的。”
“也姓吳?”
“你怎麼知道?”
“哈哈,我猜的。”野香溪水潺潺般的笑聲,彷彿又回到了十幾年前。我突然感到莫名的憂傷。
為什麼要有那個月光蕩碎的夜晚?為什麼會出現那個粗魯如牛的啞巴新郎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