倆知道,天不知,地不知,好不好?”
他凝重地點點頭,沒有說什麼,挑上擔子,拉開門閂,踏出門外,略一回頭,只聽她遠遠地在門內說道:
“看穩來,天黑了,記得哈,你的希望工程!”
他呵呵一笑,踏入了無邊的夜色之中。廚房門外,又是另外一個世界。
阡陌高高低低,曲曲折折,山峰的影子跌跌撞撞,像巨人一樣壓迫下來,杉樹的葉刺和糖缸籽藤的尖鉤在山中小徑上亂打亂勾,臉上手上像刀割一樣,可他一身火熱,全身的熱力彷彿託著他在月球上行走,一頭重,一頭輕,飄啊落,落啊飄,恍惚之間,就飄到了這個熟悉的小院面前。
“教授啊,怎麼今天有時間?啊,你喝醉了酒?”
他看見阿姨放下了鋤頭把,解下了圍裙,幫他閂上了小院的大門。
“沒有呢?怎麼會喝醉?啊,烏拉去哪兒了?我想找她玩。”
“還說沒喝醉!”他看見她拉下了臉,“她不還在上班嗎?還玩?我看你是醉得不輕!”
他雙腳八叉地斜躺在那張長長的黑沙發上,有點炫耀地說道:
“茅臺酒呢,怎麼喝得醉?只不過是臉紅心熱罷了,再多都不會醉,啊,好香啊,可惜不能帶走。”
“呵呵,你享福了呀,你哪來這麼大的面子?還有人請!呵——”
“面子不大,說得上話。阿姨啊,是女老師呢?”
“女老師?女老師把你灌成這樣?”阿姨叉起了腰,像一隻大貓,兩腳站立在他的面前。
“是呢,女老師,貌美如花,如花美貌,酒量好得不得了。”
“你出去!”
猛然間,他看見她像一隻下山的猛虎,向他撲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