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呵呵,事到如今,我也不想再相瞞,其實啊,我是經常上你的床,想念我的英俊哥——”美娘面若桃花,不像是在說謊。
“什麼?竟然有女的上我的床?還想念別的男人?”子溫差點想拍桌子了,要不是身邊有另外一個人。
她的目光灼熱,瞬間熔斷了他準備生氣的神經,她緩緩地說道:
“在你不在的時候!”
“那是當然,我在的時候——”他突然間想到了賈寶玉在秦可卿臥室的情景,寶玉明明是夢見了與警幻仙子的妹妹可卿雲雨之事,夢醒之後襲人姐姐可是真切地摸到了他大腿之間的一片溼涼,根據“假作真時真亦假,無為有處有還無”的提示,這個夢不一定是真的,夢裡的事反而有可能是真的,也就是說,他是真的和他的侄兒媳婦秦可卿有了雲雨之事,只不過是因為“為尊者諱”,把這段真事隱成夢幻了,即所謂的“甄士隱”——“真事隱”。如果是這樣的話,自己在夢中的事情,即有可能是真的,只是自己尚未醒來,覺得這只是一個夢而已,實質上,是夢掩蓋了真相,讓真相沉入了夢境的大海中,永無出頭之日。那麼,自己有沒有夢見過與她上床呢?
他快速地在腦海中搜羅了一遍:沒有!因為在他的印象中,她的身姿並未在他的心海中攪起過波瀾,在穿風垇挑化肥的場面,只是讓他佩服,並未讓他遐想聯翩,反而是世珍的愛人——秀美,曾經有多次讓他在夢中與她相見。
其中有一次,是在這山村過的第二個教師節,照例是在世珍家做飯菜,中午吃了,晚上繼續吃。他和秀美喝的是啤酒,按照邦寧和世珍老師的說法,只有不會喝酒的才喜歡喝啤酒,真正會喝酒的只有白酒才真正過癮,啤酒嘛,只是解渴而已,連米酒都不如,而且,根據不少鄉下人的說法,啤酒,其實是有一股潲水氣的。白酒,才有真正的醇香,酒中的趣味,都在白酒當中。但根據多次在鄉教育辦公室開會聚餐的經驗,在那個上流社會里,是沒有人喝米酒的,要麼白酒,要麼啤酒。於是,他們也才準備了這兩種酒。
雖然背上了不會喝酒的罪名,但他內心是自豪的。想到這兩大箱啤酒都是秀美嫂從圩鎮上挑回來的,他就在想:這是她專門為我而挑回來的,而只有他們兩個人喝,這是不是算是另外一種親近呢?他也曾舉著酒杯敬她的老公世珍,但世珍帶玩笑似地說道:
“小袁啊,你用啤酒敬我,我不是上當了嗎?你的是多少度?我的是多少倍?不行,不能欺負老人家,要敬,就要對等,白酒敬白酒,啤酒敬啤酒!要麼,就是你三杯,我半杯!”
弄得子溫面紅耳赤,不知如何應對。還是邦寧這個老校長打了圓場:
“小袁啊,世珍說的也不無道理,子鴨子不能啄老鴨子的毛。這樣,世珍我來對付,我雖然老了幾歲,還可以老當益壯。你就對付秀美嫂,我就不相信,你年輕力壯,會喝不過她一個女流?”
“啊——這樣啊,肯定喝不過呢,去年,我是去年才學會的喝啤酒呢。”他只有這一招,去年剛出社會,才學會了喝酒,所以酒量小,要請大家原諒,並不是自己能力不行。
“嗨,你這句話,都聽得耳朵起老繭了,就不要再說了,都練了一年多了,總要出師嘛,哈哈。”邦寧噘起嘴巴,顯出小瞧的臉色。
幸虧秀美及時來救場,說道:
“小袁啊,不要信我家這個死鬼和上席這個老鬼胡說,酒怎麼可以硬逼呢?他們倆都是老酒缽,恨不得把酒店搬回家來喝,你不要向他們一樣,喝了酒就亂胡說,世珍說的話,不要往心裡去,他們都是中午喝多了,現在還在脹氣。來,我們喝我們的,不理他們!”
說完,舉起酒杯,滿滿地敬了他一杯。
看到她大氣不喘的樣子,他面露難色。這時,她老公不肯了:
“嗯?這就不能打馬虎了!秀美敬你的,你只能多喝,不能少喝!這關係男人的尊嚴,除非,嘿嘿,你承認你不是男人!”
“嗯,這就對了,把你逼到坎頭上去了,看你喝不喝!”邦寧這個老傢伙也來幫腔。
沒辦法,規矩就這麼定下來了。
不得不說,這秀美真是進得了廚房,上得了廳堂,趕得了圩場,下得了田坎,夫妻倆的酒量,很有可能旗鼓相當。子溫只有被敬的份兒,因為他想,我一主動,還更會喝醉,只有她敬,應該可以減一半的量吧。
好在中午他喝得少,禾花姑娘在,他倆都顯得靦腆,況且,下午還要上課,有藉口。這晚上呢,因為不好走夜路,禾花老師就先回去了,沒有她在