說的呀,是他們鄉幹部說的,準確地說——你,你一定要保密,不能說出去呀!”她使勁地撞了一下他的頭。
“唉呀,你幹嘛?”
“我怕你聽不進,記不得我。”
“記得,記得,我不是發誓了嘛?”
“嗯,記得就好,好。準確地說,我是聽鄉婦聯主席說的。她說,他們幹部的圈子裡悄悄地流傳著一種說法,說我們村是小香港。因為香港很開放,男的和女的不用結婚就可以上床,也不叫上床,車上、樹林裡、池塘邊、電影院、酒桌上、公共廁所,哪裡都可以。即使結了婚,也可以和別人家的老公或老婆同房,只要自己高興,我玩你的,你玩我的,或者我玩你的,你玩他的,他玩我的,大家都這麼玩。是不是這樣啊?老師。”
“聽說是很開放,但是不是這麼隨便,我不知道,也不可能吧,這不跟禽獸一樣?不過,香港是不同,那是資本主義,英國帶過來的風氣,很腐敗的,不過,聽說很繁華,家家都有小汽車、電視機。我老師說的,說跟美國、日本、英國、德國一樣發達。”
“哦,她沒有這樣說。她只是說,外面的幹部和老闆都喜歡咱們村的婦娘,說我們村的那些婦孃的老公都裝作不知道,睜一隻眼閉一隻眼,老實得很,進村也可以,上圩也可以,有的還巴不得老婆跟他們在一起。這些幹部和老闆進咱們村,就像到了香港一樣自由、快活。”
“還會哦?你不是打鬼話吧?”
“我們是什麼關係?我跟你媽是本家呢,不然我不告訴你。再說了,這些鬼話,我一個大字不識的人,編得出來嗎?還不是聽來的——來,喝酒,喝掉這碗,再給你裝一碗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