?你摸摸我的!”抓著他的手就往她手棍上捏。
果然,跟自己的相比,明顯有一圈厚厚的,軟軟的肉,又軟又暖和。
“怎麼樣?”
“奇怪了,你天天做農活,怎麼比我還多肉?難道你吃得比我好?”
“哪有?天天吃青菜,只有一年三節才有肉吃。只不過,我沒有心思想東西,你肯定天天有心思,在想東西。是不是?”她又使勁捏著他的手臂,捏著僅有的一點肉,令他生疼。
“沒有,有什麼想?教小學生,又沒有什麼難題,沒有!”他知道自己天天愁什麼,但怎麼會跟她說呢,她又不能解決什麼。
“我不是這個意思!還想難題!一加一我也知道等於二,我的意思是說,你是不是會有時,晚上,睡不著,在想一些你得不到的東西?”
“是啊,我是經常睡不著覺,聽著外面的蛙聲,水聲,風聲,蟲子聲,整個晚上都翻來翻去,又沒有哪裡去,望著外面的水塘,有時一望就是一整夜,好像魂都沒了。”
“在想什麼?”
“什麼都想夠了,只是什麼抓不著,感覺到整個身子,整個心都是空的,像褪乾淨了肉的絲瓜布,飄在禾苗之上,青草絲茅之上,癢癢的,辣辣的,撕腸撓肚,上不著天,下不著地。”
“你說謊!”
“我是說的真的感覺,太難熬了,剛來的那一年,現在更好一點了。”
“我是說,你也二十幾了吧?”
“沒有幾,就二十,也快幾了,虛歲就二十一。”
“也還蠻大了呀,我是說,你就不會,不會想那個?”她順勢而下,颳著他僅有的一層薄薄的可憐的用於渡過整個冬天的皮下脂肪,撓著他的手心,摩著他的手背,她粗糙的手像長著小鯽魚的鱗,又像小鯽魚的小嘴,又刮又吮,又癢又疼。。
“想什麼?”他漲紅了臉,他看到她曖昧的眼神像灶膛裡的柴火,熱辣滾燙。他知道她指的是什麼,但他只是機械式地回答,以問代答,並沒有想到有更好,更合適的回應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