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啊,風好大啊,好大的西江!”他望向遠處廣闊的江面,期望西江的大風吹散他臉上的紅暈。
“好大,好大,不僅僅是風好大吧?看你通紅的臉蛋,就知道你做了壞事,還不從實招來!”
“不,沒有的事,唉呀,你叫我眼睛放哪裡啊?”
“承認就承認唄,我還沒有這個自信?堅持健身這麼多年,我還會不知道哪裡最能吸引你們男人的目光!呵呵,你的小心思,我一下就看透了,看你就是沒經驗的,臉紅得像雞公一樣,還怎麼偷吃呀?”
“哪敢?哪敢?”他不覺臉燒燒而汗涔涔了。
“看你也不敢,也好,不像你的喬老師,猴子一樣被我耍了,這以後,他還敢有什麼威風啊,乖乖地在我眼皮底下夾著尾巴做人了,還敢那麼擺老資格的狂?——我問你,他有沒有說過我的壞話呀?”她忽地減下了油門,回過頭來。
“沒有啊,隻字未提!隻字未提!”他繃緊臉。
“不可能吧?那次動了我之後,他第一個找的就是你,還帶著你去兜風,你就是他做我壞事的小跟班,沒說我的壞話?”
“沒有,真沒有,我不知道發生了那麼大的事情,他只說帶我進城……如果知道,打死我也不會理他的。”他像發誓似地說道。
“噢,這個鄉巴佬,以為剛出社會的小姑娘好欺負,像發了情的公狗一樣,見了母的就想上,虧他還娶了原來老校長的女兒,真是有眼無珠!”像是要發洩怒氣似的,她猛加了一把油,他的身子不得不往後仰去。
他不敢說話。他敢怎麼說呢?老校長也是自己的恩人,記得剛師範畢業時要報考自學考試,要蓋單位的章,他當時並沒有單位,就想到自己的母校鄉下中學,畢竟,母校以他為榮,他以母校為傲,會議室唯一的錦旗就是他送上的。這時的校長正是袁人倫,他讀初中時正在教育辦公室工作,似乎也在某次大會上表揚過他,他的兒子並且與他同學,加上同姓的關係,似乎格外親切。他找到袁校長時,校長正在田裡幹活,二話沒說,捲起褲腿就往學校跑,開啟老式的櫥櫃,鄭重地給他蓋下了一個紅色的大印章,使他順利地報考了自學考試,為後來改變命運打下了基礎。這麼好的校長,怎麼能說他有眼無珠呢?喬老師也是,雖然教了自己一年多,但從他的口中,他獲知了多少外面世界的事情,即使沒教畢業班,功勞也是不能泯滅的,況且自己的手有一次被人用斷了的啤酒酒口扎傷,也是他幫忙包紮傷口,按時幫他換藥,雖然自己在英語課上說了一個“No”被他重重地砸了一腦袋課本,但一看到自己拇指上的傷痕,怎麼能一下子抹去喬老師的悉心照料呢?
“怎麼不說話?生氣了,罵了你的恩師?”油門又猛地慢了下來。
“不敢,怎麼敢呢?嘿嘿,我置身事外——不好說,唉,我這個老師,就是太好酒了,酒能害事,害事啊。”除了怪酒,還能怪誰呢?
“不僅好酒,還好色!”她回頭瞪了他一眼,“不過,好色也沒什麼不好,又很小氣,老裘還幾次邀他進城吃飯唱歌,他都不敢去,怕花錢唄,有色心沒色膽,猴得老裘鬼一樣,就是不上鉤。”
“還有這種事?這老裘,是喬老師看不上她吧?”他的臉扭曲著,感到無比的彆扭。這裘樂音,據說初中都沒有畢業,就被下放在本地區最偏遠的一個縣的一個農場裡負責種田澆菜,不知怎麼地回到了城裡,在什麼廠的子弟學校教書,後面國企改革,這些工廠紛紛破產改制,“皮之不存,毛將焉附?”她就又一次“下放”,不知道戴著什麼帽子來的,一來就任了個工會主席,成了校領導,發音都不會,還教英語,對於英語大專的喬也來說,怎麼會看得起她?
“有什麼看不上看得上的?關了燈都一樣,況且老裘也大不了喬也多少歲,這傢伙,就喜歡白吃!值了晚自習黑燈瞎火的,我都看見過他們倆動手動腳。”
“我沒見過!”他肯定道。
“你當然了,兩耳不聞窗外事,一心只讀自考書。這老裘啊,就喜歡老牛吃嫩草,也不,是老小通吃!搞得我們寢室烏煙瘴氣,每次週一一來,我都要噴灑一些花露水、清新劑,那種海鮮一樣的氣息,一聞就知道上個週末又是一場大戰。”她鄙夷似地說道,手卻把持不住,摩托車不自在地搖了兩搖。
“不過,我也聽到了一點風聲,不知道當講不當講?”他遲疑道。
“有什麼當講不當講的?我都敞開了心扉對你,你不能光吃不吐吧?哼!”
她的一句話戳中了他的心窩,好像自己總是聽得多,講