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就這家了啊,”李蓮花在一家酒肆門口停步,“什麼都別想了,先去吃飯吧。”
方多病:“你怎麼就知道吃啊?”
笛飛聲倒是一步邁了進去:“茶館酒肆之地,閒話最多。”
“阿飛啊,你又聰明瞭一點啊。”
“不就打聽個訊息嗎?誰還想不到呢!”方多病用手背撣了撣衣服上的灰,故作瀟灑地一昂頭,“小二!來個最好的包間!”
“撲——”葉灼笑了出來,“包間怎麼打聽訊息?”
李蓮花連忙喊住小二,“哎哎,不用了啊,我們坐那裡就可以了。一葷一素,有勞了。”
“為什麼要一葷一素?這葉二——葉少俠也是跟我們一起吃飯,難道這還要算人情?”
葉灼:“自然不算。你隨意。”
“就等你這句話!”方多病把佩劍往桌上一扔,“來份松鼠桂魚,冰糖肘子,香菜牛肉,粉蒸排骨,香酥雞翅,紅燒豬蹄,還有一個清燉羊排!”
“這新埋的荒屍指不定是什麼野獸叼走了,這都多少回啦?”
“要說怪事啊,這採蓮莊最近又死了個新娘子,邪性得很吶。”
李蓮花裝作要去採蓮莊賞蓮的客人,順勢與隔壁桌搭話,“幾位說的是採蓮莊呀?”
“是呀!這採蓮莊的新娘子啊,沒有一個能活到成親當天的,有惡靈作祟。”
“不是!多半是這莊主造孽太多,老天懲罰他。聽說這郭老爺的髮妻,也是他活活逼死的。”
葉灼扯了扯嘴角,“呵”了一聲。
方多病湊過去:“你冷笑什麼呀?”
“在你們男人眼裡,做了惡不遭天打雷劈,倒是會讓新娘活不到成親當天。”葉灼端起杯子喝了一口,“老天還真是有眼,知道讓他損上幾兩銀子。”
李蓮花:“啊,既然如此,那十年前這個許娘子,為何還要嫁給他呀?”
“這位公子有所不知啊,聽聞那許娘子本是樂籍,這有人替她贖身,坐享榮華富貴,這誰人不願意啊?”
李蓮花雙肘撐在桌上,嘆了口氣,也端起了杯子微微搖頭。
眼神不經意地一掃葉灼,後者果然神色慼慼,嘴角譏誚地勾著,正用筷子去戳碗裡的米。
“幾位大哥,別在背後議人長短了,把這不好吧?”
“怎麼,還不讓人說了?”
流言蜚語中,郭禍邁進了店門。
為了緩解這桌上的尷尬,方多病熱情招呼:“郭公子!”
郭禍神色難堪,卻禮數不缺,衝著他們遙遙一拜,“原來幾位也在這裡。”
“郭少爺也出來喝酒啊?”
“他不是出來喝酒的。”葉灼小聲嘀咕。
這你如何知道???
方多病給了她一個眼神。
“我那二叔又犯病了,他素來愛吃這裡的八寶鴨,所以父親命我過來買些。沒想到在這裡遇到了幾位。”
“也不是來買八寶鴨。”葉灼繼續不客氣。
李蓮花聽了,也頗為詫異地看了眼葉灼,面上卻順水推舟道:“那相請不如偶遇,一起吧。”
明明四個位置都已經坐滿了,不知他是如何自然而然地說出了這句話。
郭公子也不推辭,酒樓的婢女立刻端來了一張凳子添在方多病和李蓮花之間。
郭公子落座後第一時間抬頭看了眼葉灼,有些欲言又止的模樣,隨後又移開目光,跟李蓮花搭話。
“誒,他剛剛為何看你?你們之間有什麼秘密嗎?”
“沒有,只是為人特別假的人,總是畏懼我的目光。可能他們也有直覺吧。”
“郭少爺,不好意思啊,剛才客人們說了些難聽的話,您別介意。這些小菜算我代他們向您道歉的。”
“無妨。今日是我們採蓮莊招呼不周了,現在莊上有些亂,我就請各位在這裡吃個便飯吧。”
李蓮花連忙道:“這怎麼好意思?”
郭公子抱拳道:“採蓮莊失禮在先,還請諸位不要推辭。”
“葉二——葉少俠剛剛在酒樓裡的話是什麼意思,你怎麼知道他不是來買八寶鴨?”
“都說了是直覺,解釋不了。”
葉灼話其實很少,不喜歡事無鉅細的解釋,何況她確實靠直覺居多,也是練了很久才能說出個模糊大概來。
方多病卻跟她槓上了,他從不相信什麼玄學,是以一進莊內便攔了個婢女問,“你們莊主的瘋弟