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你如何知道雲隱山上的事?你認識我師兄?”
“素未謀面。”
李相夷頓時來了興趣,“那你是怎麼猜到的?”
葉灼斜他一眼,“既然李門主說我是街頭裝神弄鬼的小把戲,那麼哪會有人把謀生的訣竅告訴別人?”
李相夷也好笑,“你怎麼這樣小氣。”
“女孩子都是小氣的,李門主少見多怪罷了。”
“誰說的。”李相夷不以為然,“阿娩就不這樣。”
李蓮花聽得滿頭大汗。
李相夷出入歡場一向應對自如,偏著跟葉姑娘慪氣就失了分寸——這話誰聽了都不會開心,喬婉娩尤其不會。
葉姑娘果然翻了個白眼,冷笑兩聲。
“李門主真想知道的話,不如我們再玩點新鮮的?”
“什麼?”
“素聞李門主是天下第一的刑探,慧眼如炬明察秋毫。”葉灼抬手一指眼前的人聲鼎沸,“我們輪流來推斷這場中人隱秘的恩怨情仇,輸家……答應贏家一個不違背道義的要求。”
李相夷只覺得可笑,他還是第一次聽人要在探案上跟自己比高下——不過轉念一想,葉姑娘小聰明很多,上次又僥倖成功,倒也該給她點教訓。
“我應了。”
“那我們就去二樓雅閣上坐著,隨意挑選目標,一人說一件自己推斷出來的事,若是對方也看得出來便不作數,若是對方沒看出來便自罰一杯。”
“若是被對方質疑,就要說出個所以然來,一旦證實猜錯,則自罰三杯——誰的酒壺先空了,便算作輸。”
李相夷一挑眉:“君子之約?”
葉姑娘未說如何評判對方是否看了出來,言下之意就是全憑自覺——李相夷自然不會耍賴,但葉姑娘上次比劍便是算計了他的心性,而非實打實的贏過。
“武學本有兵不厭詐,非我故意坑害李門主。”葉灼笑了一笑,“今日是比聰明,作弊贏來又有什麼意思?”
李相夷點點頭。
“李門主,你與白斐交好,可知他不是白夫人親生?”
李相夷一愣,斷然道:“不可能,我從未聽他說過。”
他與白斐交情匪淺,白斐對他也推心置腹,卻從未提過此事——縱使有,他也不信白斐會跟葉姑娘說起這些,那人跟他一樣自負驕矜,且很看重世家臉面,否則也不會因中了情蠱而去尋死了。
“白夫人家世並不顯赫,也未曾聽說有善妒之名,但白老爺子貴為掌門卻只娶了她一個,說明什麼?”
“說明白斐爹孃恩愛非常。”
“那李門主可見過恩愛非常的夫妻,只得一個獨子的?”
“這有何奇怪?”
李相夷聽明白了,卻覺得她這推理武斷而離譜——雖則恩愛夫妻難免擦槍走火……但也有很多種其他情況,比如一方不容易有子嗣,又或者生了白斐以後遇到意外,無法再有子嗣。
“李門主上次插手我與白夫人的事,應該聽說了——起因是白夫人邀我去酒局作陪,許小姐當眾扇了我一耳光。”
李相夷聽她往下說。
“那綿陽許家乃是望族,白家雖是武林名門,在朝中卻無蔭庇,算來是白家高攀——而許小姐刁蠻任性是出了名的,白夫人給他擇了個這樣的未婚妻,怪不得他要離家出走。”
這事李相夷知道,白斐給他來信,說自己因不滿婚事出來散心,順帶恭賀四顧門聲名鵲起。
可這也只能說明白夫人眼界淺薄,急於讓兒子攀附權貴,並不能說明不是親生。
葉灼接著道:“納蘭夫人的孃家與白家同為蜀中名門,我兒時便見過白斐。”
“當時我是葉氏的小少爺,阿姐自然不必招贅,年紀又與白斐相當,白夫人卻從未想過向葉氏提親。”
許家是舊朝望族,但無法與曾為一方土皇帝的葉氏相提並論,而葉瑾的樣貌性情比許小姐不知高出多少,這樣一想卻有些奇怪。
“而白夫人要我殉葬時,我見她身後有個地位與眾不同的大丫鬟,看我的視線比誰都狠毒。”
“我聽下人說那丫鬟與白夫人一起長大,情同姐妹,可白夫人看她的眼神卻很冷。”
“於是我就猜到,白斐的生母恐怕是白夫人的陪嫁丫鬟。”
“她因為自己不能生育,又不願夫君納妾,便將心腹丫頭送給夫君做通房,這在大家族中很常見。”
“但就是因為他們夫妻恩愛,這個丫鬟從前又