(給小可愛‘龍戩老婆’的長評加更)
李相夷直接懵在原地。
兩息之後,怒氣混著委屈直衝天靈蓋。
他絲毫不想知道葉姑娘從哪裡看出‘他被甩了’——什麼被甩?!阿娩只是累了!!——也不想再問她究竟跟阿娩說了什麼,又該如何挽回。
他只覺得自己簡直是大!傻!子!!
葉灼一貫喜歡下他面子,他怎麼還會在真正傷心的時刻想起上她這自取其辱的?!
李相夷偏過頭去,深吸了兩口氣才壓住鼻尖酸意,冷冷丟下一句:“醉鬼。”
然後拎起劍就奪門而出,一刻也不想多留。
再度被一陣風吹過的綠夭“啊?”了一聲,抬手揉了揉眼睛。
然後他就一直坐在梨花陣中喝酒——此處旁人不會來,他再失態也不怕有人看見。
他能不氣嗎?!
他自問對葉灼肝膽相照,容忍她一再下自己面子,兩人合作也算默契,當真一點情分都不講嗎?!
他是在包容她小姑娘耍性子,她是當他好欺負嗎!
她是。
更氣了!
明明前幾日還說他和四顧門做到了予人自由這樣了不起的事,讓人欽佩,他以為他們算是知己了呢!
結果酒後吐真言,心裡還是覺得他……好大一個笑話。
虧他以為她出事急得要命,擅闖姑娘閨房,結果她卻說‘活該’?
李相夷越想越氣,喝完一罈酒,隨手往亭子底下拋去,“嘩啦”一聲清脆的碎裂聲聽的人心頭快意。
“嚇人一跳!”葉灼提著裙襬,踩著一地零落的枝葉走過來,仰頭質問他:“有沒有基本的禮貌啊!”
李蓮花聽見這聲兒便笑了出來。
李相夷目光如刀:“你怎麼進來的?”
葉灼撇撇嘴道:“奇門遁甲又不難,你又沒在外頭立個‘閒人免進’的牌子,怪誰。”
李相夷不想理她。
“別喝啦,不然好不容易我醒了酒,你又成醉鬼了。”
李相夷此人有個毛病,當別人對他嬉皮笑臉便發不出火來——葉灼就是拿準這一點,每每惹了他不快便及時軟著給個臺階,讓他發作不了。
但今天他就是不想下這個臺階,半個月來他憋得夠厲害了,現在看見葉灼就來火。
“你來找我定是為喬婉娩的事吧,不想知道了?”
李相夷被拿捏住死穴,既無法說‘想’也無法說‘不想’,只覺得更火大了。
“一個人喝悶酒多沒意思,不然我喝點假酒陪你?”
呵,頭一次聽聞陪人喝酒還要喝假酒的。
“那麼高我可上不去啊,你下來。”
剛給你渡了三成內力,你怎麼就上不來了?!
“李門主自己可以用內力來避雨避塵,但借給我的是要用在刀刃上,怎麼好當成自己的那樣浪費?”葉灼看出他在計較自己‘忘恩負義’,故意見外。
李相夷借她內力一借就是三成,哪兒會要求她‘用在刀刃上’?
自然預設她可以當做自己的揮霍,只要不至於揮霍完了遇到危險無法應對即可。
李相夷隨手以內力吸來亭子裡墜著的帷幔,往葉姑娘方向一抖,等她會意地反手攥住再輕飄飄一扯,便將人拉上了屋頂。
他不願意服軟下來,於是擲出帷幔給她借力,正好回應她那句‘怎好當成自己的那樣浪費’?
我從未跟你見外,都是你自己小人之心。
葉灼自然是順臺階上去——一邊在他旁邊坐下,一邊在心裡想:李相夷真是全天下最好哄的男人了,真不知道他身邊的人為什麼要畏懼他。
李蓮花見他這般反應都忍不住笑,末了感慨一句——真的還是個小孩兒啊。
他也跟著躍上了屋頂,夢裡就是好,不必動用內力,只是心念一動便已經站在了兩個小孩面前。
李相夷仍是一副冷臉不願意理人的模樣。
真是太可愛了。
葉姑娘也很可愛,分明一臉心虛,卻努力裝出一副是自己有理生氣、還放低姿態來哄他的架勢——昂著脖子端坐筆直,卻斜著眼睛偷偷打量李相夷的臉色。
李蓮花沒看錯,葉灼確實是心虛。
她只知道自己心情不好,撒酒瘋撞上李相夷,卻不記得究竟說了什麼做了什麼——雖然霓裳說她只是嘲笑李門主‘被甩了活該’,但兩個人連他什麼時候進院門都沒有