是因為單孤刀的死才跟金鴛盟決一死戰的。他們倆關係好得很才對,你可不要胡說八道!”
李蓮花沒再反駁,但思緒卻早已飄回那年四顧門成立——說好要與師兄一同匡正江湖,最後卻漸行漸遠。
“師弟,今日以後你就是門主了。”
“師兄,你也是門主啊。”
“江湖,有四顧門有我,奸惡邪祟定會寸草不生!”
後來為何……變成那樣?
“方公子說得沒錯啊。”一直不做聲的葉灼突然道:“李相夷為了找尋師兄的屍骨,一人獨對金鳶盟,可見師兄是排在他自己前面的。”
“甚至不光師兄,四顧門的每個人都可以排在他自己前面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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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可最終,蒼生大義又要排在他個人的感情前面罷了。”
“他不是薄情寡義,只是想要的東西的太多,得到的也不少,誤以為自己可以對全天下負責。”
“可這世間總是個人有個人的劫數,萬事萬物又豈能盡在掌握,天下人的命運又怎麼可能繫於李相夷一肩呢?”
“我聽聞李相夷與單孤刀起爭執,是因他與金鴛盟訂立不戰之約。可那時四顧門剛剛剷除漠北邪教,大戰帶來多少家破人亡,再起爭端,得益者是誰不言而喻。”
“像他們那般站在高處的人,向來只知青史留名,哪裡能看到生靈塗炭。”
“每個人所處的位置不一樣,眼界和資歷不同,看世界的角度自然不同。意見不合,又豈是任何一方的錯呢?”
李蓮花抬頭質問:“簽了這麼重要的協定,又為何不與師兄知會一聲呢?”
“李相夷是人不是神。”葉灼與他針鋒相對,“在他眼裡,師兄身為正道,先是無視門人死傷,妄起爭端,後又罔顧四顧門成立初衷,假手朝廷來成全個人意志。他覺得師兄初心已改,與之置氣而已。”
“單孤刀又何嘗不是與他置氣?退出四顧門,致使人心不穩,約戰金鴛盟三王,於武林正義有何幫助?事情發展到如今,他沒有一分責任嗎?”
“都是凡人罷了。”
“李相夷再錯,也都已經用命還了,何苦還要不放過?”
“我也覺得葉姑娘說的對。”方多病比了個大拇指,“我娘常說,人和人之間的交往,總是摩擦不斷,要靠兩個人相互體諒才能長久。”
“我師父和舅舅,十幾年情誼,不可能因為吵了一架,就去質疑任何一方。”
“葉姑娘是個難得的明白人。就衝你這句話,我方多病交了你這個朋友!”
葉灼卻嫌棄地白了他一眼:“我跟你又不是平輩。”
方多病:“???”
葉灼說完她想說的話就走了,轉頭與笛飛聲一同下了山。
“笛盟主,我有件事想託你幫忙。”
“調查單孤刀之死?”笛飛聲擺擺手,“這不用你說,我也想知道當年的真相。”
“不,我想請笛盟主幫我搜集一下,單孤刀這個人的訊息。”
“你在懷疑單孤刀。”笛飛聲皺了皺眉:“為什麼?”
葉灼將手負在背後,用腳尖去踢路上的石子,“可能是我從來都把人往最壞了想。”
笛飛聲眉頭微皺,“幫你不難,展開說說。”
“笛盟主,你該不會是想學我的看家本領吧?”葉灼撲哧笑了,“可惜,唯有這個是你學不來的。”
“只有心裡有地獄的人,才能看到別人眼裡的鬼。”
不過葉灼還是緩緩開口。
“單孤刀這個人……我從未見過真人。他的一切都是從李相夷嘴裡聽來,似乎是個打著燈籠也難尋的好師兄。”
“可是,見著了屍體,我親眼看到的,跟我聽到的又不太一致。李相夷對他師兄有那麼重的情結,反倒讓我直覺這個人有問題。”
“從何說起?”
“刎頸劍是單孤刀送他的十八歲生日禮物,用他師兄的話來說,得了最好的劍,也是先拿來給他。”
“可是劍給他,卻沒有提過自己另有護甲,還不夠可疑嗎?”
笛飛聲大惑:“這麼重要的事,你為何不告訴他?”
葉灼搖了搖頭,“這樁十年前的舊事迷霧重重,而我已挑明四顧門中有人算計於他,此人至今還活著。”
“若想查明真相,最便捷的方法就是驗屍,他卻根本沒有這個意思。”
“可見他心裡,針對他的惡意和佈局,都遠沒有他師兄的