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她倒是敢!”宋謙狠狠一錘桌子,案上的筆墨紙硯等物也因為他的動作,輕輕震了震。
“姐姐這麼多年沒有享受過親情的溫暖,我相信假以時日,姐姐一定會真心接納我的。”宋芷沫輕輕一笑,端的是大家風範。
“沫兒啊,你聽爹一句勸,不要靠近那個災星,她會害死你的!”似是想到了什麼不願回首的往事,宋謙緊握拳頭,面露痛苦之色。
宋芷沫一驚:“災星?爹您何出此言?”
“哎!”宋謙重重的嘆了一口氣,放在書案上的右手鬆了緊,緊了松,幾番掙扎,依舊說不出口。
“沫兒,你就別戳你爹的傷疤了,還是讓娘來告訴你吧。”看著宋謙這般模樣,柳氏面露不忍。
“十六年前的一天,大小姐的母親生產在即。原本風和日麗的天色,卻是瞬間狂風亂作,電閃雷鳴。待大小姐平安降生之際,先夫人卻是因此血崩而亡。
一位得道高人那時恰好路過丞相府,這掐指一算,竟是算出大小姐乃是災星轉世,會克盡所有與她親近之人!”
柳氏緊緊捏住手中的帕子,眼中閃過一絲懼意。
“那災星,先是害死了她的生身母親,前些年又害死了隨她一起去鄉下別莊的紫嫣,接下來不知道會害死誰!”
宋謙身體緊繃,眼中閃過一絲厲色。
“竟是如此?”宋芷沫動作一頓,隨即欲言又止的抬眸看向宋謙,“爹,要是聖上得知此事,那我們丞相府……”
“沫兒放心,如今知道此事的,只有我們五人。”
說著,宋謙看著下方的宋管家和林嬤嬤,眼中是滿滿的狠厲:
“此事,你們最好給本相爛到肚子裡!如若傳出任何的風聲,本相第一個饒不了你們一家子!”
宋管家恨不得把腦袋垂到地上,連連稱諾:
“是是,老爺放心,奴才腦子不太好使,剛剛夫人說了什麼,奴才已經記不得了。”
見自家老婆子有些被嚇傻了的模樣,宋管家趕緊重重的扯了扯她的衣角。
林嬤嬤這才反應過來,有些惶恐的低垂著腦袋:“老爺恕罪,剛剛老奴一時走神,不知老爺有何吩咐?是要為芷沫小姐三日後要去的賞花宴做準備?”
宋謙滿意的點了點頭:“很好!”
“老爺?”林嬤嬤面露不解,裝的倒還真像那麼回事。
三日的時間,對有些人來說,仿若白駒過隙一般,唰的一下就過去了。而對有些人來說,卻是如三年一般,每一個瞬間都是煎熬。
安王府內
看著恨不得把腦袋直接鑽進衣櫃的知落,慵懶的靠坐在軟塌上的宋頌壓下手上的話本子,無奈的搖了搖頭:
“我說知落,這賞花宴戌時才開始,你從午膳之後就開始在這兒搗鼓了,這都搗鼓了兩三個時辰了,我看你也沒搗鼓出什麼名堂來啊。”
知落卻是頭也不回道:“王妃,這可是您第一次在那些夫人小姐面前露臉,又是以安王妃的身份,可萬萬不能讓她們笑話了去。”
“你也說了我如今是安王妃,安王深得聖心,笑話我就是笑話安王,誰人這麼沒腦子?”
宋頌翻了一頁手中的話本子,回答的很是漫不經心。
知落回頭恨鐵不成鋼的看了宋頌一眼:“王妃難不成不知道,那些內宅婦人閒來無事,最愛背地裡嚼人舌根嗎?”
隨即繼續在衣櫃裡翻找著,口中絮絮叨叨的唸叨著:“這件太素了,不行!這件太俗氣了,也不行……”
見知落不聽勸,宋頌輕輕聳了聳肩,不再理會。當事人樂在其中,她還有什麼好說的呢?
……
到最後,知落還是沒能挑選出一套令她自己滿意的衣裙。
所幸在賞花宴開始的兩個時辰前,皇后娘娘派人送來了一套淡紫色煙羅紗衣裙,還有與之搭配的一整套頭面……
看著明豔動人的宋頌,知落眼中是滿滿的驚豔:“王妃,奴婢都快認不出您了。”
“好你個小丫頭,這是取笑你家王妃了。”宋頌好笑的戳了戳知落的額頭,“怎麼自入了安王府,你那謹慎心細的性子,越發的沒影了?”
“自是因為在安王府中,奴婢能夠安心!”知落笑著回了一句,卻是沒有多加解釋什麼。
宋頌卻是能夠理解知落話中之意。
原主心地太過善良,總是以為這世上沒有什麼窮兇極惡之徒。為了保護原主,知落才會逼著自己懂事,逼著自己學會察