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這是安王府的家事,無論是老奴,還是右丞相府都不便插手。老爺的話老奴已帶到,府中還有要事等著老奴處理,請恕老奴先行告退。”
話落,宋管家朝宋頌微微一躬身,隨即直接轉身離去,直接無視了宋頌對著他欲言又止的神態
“王妃,您就這樣讓宋管家離開了嗎?”
眼看著宋管家趾高氣昂的背影消失在眼前,知落收回視線,咬牙看著宋頌,十分氣悶的跺了跺腳。
“難不成,知落你還想留他用午膳?我倒是不知,你何時竟和宋管家的關係這般好了?”
宋頌故作驚訝,眼底閃過一絲揶揄。
知落氣急:“王妃,這個時候您還有心思取笑我!”
“不然你想我如何?愁眉苦臉?”
宋頌說著,直接從太師椅上起身,輕輕拍了拍知落的腦袋,隨即施施然的離開了。
“王妃,您去哪兒?”
知落反應過來的時候,就看到宋頌的背影即將穿過拱門,趕緊拿過石桌上的話本子,急急的追了上去。
“這個時辰,自是去大廳用午膳。”宋頌頭也不回的應了一聲。
“王爺今日的氣色看起來不錯。”
待宋頌抬腳邁入大廳之時,卻見歐陽凌不知何時已然端坐在上首,倒是頗有閒情逸致的打趣了他一番。
“有王妃在,本王的氣色會越來越好。”歐陽凌輕瞥了宋頌一眼,意味深長的說了一句。
宋頌深以為然的點了點頭,隨即走到歐陽凌的身側坐下。
“你們都下去吧。”
歐陽凌抬手對著站在一旁伺候的一干丫環小廝輕輕揮了揮。
“是,王爺。”眾人應聲而退。
“你們兩個也下去吧。”歐陽凌抬頭看向侍立在一側的知落和安硯。
“是,王爺。”已然知曉宋頌提供了枯葉草下落的安硯,這一回卻是回答的乾脆利落。
知落的第一反應卻是看向宋頌。
得到宋頌的首肯之後,她才朝兩人俯身一禮:“王爺王妃,奴婢告退。”
而後隨著安硯的步伐離去
“你這個丫環,倒是忠心的很。”
歐陽凌看了眼站在大廳外候著的安硯和知落,意有所指的說了一句。顯然是看到了宋頌和知落兩人的小動作。
“我的丫環自然是對我忠心。”宋頌仿若聽不出歐陽凌話中的含義一般,淡淡一笑。
隨即直接拿起身前的碗筷,也不招呼歐陽凌,自顧自的吃了起來。
“王妃這吃相,怕是不合京中貴女的身份。”歐陽凌卻是不著急,頗有閒情逸致的調侃了宋頌一句。
也不知是不是因為有了枯葉草的下落,讓他終於不再為自己能活到幾時而提心吊膽著。
其實宋頌的吃相併不難看,只是相對於京城中那些幾乎是數著米粒的吃飯世家貴女來說,倒是顯得有些難等大雅之堂。
待嚥下口中的食物,宋頌才對歐陽凌不以為意一笑:“王爺早就知道我的身份,我又何須在王爺面前裝模作樣?”
“昨日,雲先生已經秘密動身前往南國,約莫一個月後抵達,無論結果如何,屆時都會有訊息傳來。”
歐陽凌突然來了這麼一句風馬牛不相及的話。
雲先生全名雲定堯,是位醫術卓然不群的神醫,但卻居無定所,常常神龍見首不見尾。
他與歐陽凌的母親甄妃是故交,在十年前,他才得知甄妃的死訊。
看著歐陽凌小小年紀卻被體內的毒素折磨的痛苦不堪的模樣,他毅然決然的結束了雲遊四方的生涯,專心待在王府為歐陽凌的胎毒研製解藥。
但知曉他真實身份的人屈指可數,安王府的大多數人,只以為他是王爺偶然帶回府的一名普通大夫。
“那我就先在這裡恭喜王爺了。不出半年,王爺就能與常人一般,嬉笑怒罵了。”
頓了頓,宋頌接著說了一句:“不過王爺,有什麼事可否等我先填飽肚子再說?”
歐陽凌微微一愣,隨即笑著點了點頭。
待下人們把桌上的碗筷收走之後,只餘兩人的大廳內,宋頌提起了正事:“不知王爺有何要事相商?”
歐陽凌卻是意味深長的看了眼宋頌:“今日乃王妃三朝回門之日,不知王妃有何打算?”
宋頌聞言,瞬間放鬆了姿態,看向歐陽凌的眼神頗為玩味:“王爺難道不覺得現在才問這個問題,有些為時過晚了嗎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