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蒼瀾仙宮。

蒼凜和葉玦站在朔衡破碎的魂燈面前面面相覷。

“……”葉玦十分沉默。無論如何，他還是無法想象那個鬼精鬼精像小狐狸一樣的小傢伙就這麼死了。

好像老天爺跟他們開了一個巨大的玩笑。

蒼凜同樣有些不可置信，但魂燈展現的結果就擺在他眼前，由不得他不信。剛剛看守這裡的長老滿臉驚慌失措的來回稟他時，他還跌碎了拿在手中的玉盞。

“……恰好這幾日師兄回來了，先把這事告訴他。他跟上界有聯絡，應該能比我們更瞭解情況。”最後的最後，蒼凜只得先向洺萬里發起求助。

…

等洺萬里不慌不忙的趕來時，天已經黑了，明亮的星辰在夜空中靜靜閃爍著。

“師兄，您怎麼來的這麼慢。”蒼凜皺皺眉，有些生氣。

這可是洺萬里自己的親傳徒弟，結果反而是他跟葉玦這兩個當師叔的人看起來比洺萬里更緊張些。

洺萬里摸著自己白花花的鬍子，也不管蒼凜的語氣是如何不滿，先把朔衡碎裂的魂燈欣賞了一遍：“你瞅瞅，這紋路碎得還挺好看……”

“……”別說蒼凜，這下連葉玦都有點看不過去了。

“師兄，朔衡那小子可是……”

洺萬里抬手打斷了葉玦的話：“我知道你們想說什麼，但他這不是還沒死透嗎？”

還沒死透？

魂燈都碎了叫還沒死透？

“師兄您…您是不是得了癔症？”蒼凜瞬間覺得自己剛剛說話的語氣有點兒太重了，沒看自家師兄都已經傷心到幻想朔衡還活著了嗎？

“你在說什麼胡話？”洺萬里無語的翻個白眼，“你忘了我當年是憑什麼本事在一眾天驕中殺出重圍了嗎？”

“不要臉的本事嗎……咳咳。”蒼凜脫口而出後輕咳一聲，在洺萬里想要殺人的視線裡把目光移開，“…劍道還是……”

“是卜卦。”一旁，葉玦出言打斷蒼凜的胡言亂語。

洺萬里投給葉玦一個讚賞的眼神，隨後微眯起眼睛緩緩抬頭。

在某一刻，他周身的氣質赫然轉變。

褪盡鉛華，風華絕代。

他的雙眼倒映著深邃無垠的星空，隱約間看到了那顆快要熄滅的星辰。

雖然星辰即將熄滅，但洺萬里卻沒有絲毫慌亂。

他問過很多人，但是仍沒有一人能看穿朔衡的命運，哪怕是那些比他的道行還要高上許多的仙人。

但，雖然朔衡的確切命運無從探查，他卻能從那些環繞在它周邊的星辰中窺視一二。

魂燈破滅，星辰黯淡，本是千真萬確的死兆。

可四周那些星辰的命運卻並未因此而發生變化——這幾乎是不可能發生的事。

若是朔衡真的隕落，那片星空，或許都會因此而失去色彩。

可是，並沒有。

這就說明哪怕已身處死地，仍有一線生機。

而現在，朔衡已經在親手把這線生機抓在了手中。

只待來日，那顆星辰重新閃耀之時！

“所以師兄您看到了小衡的命運？”蒼凜輕聲詢問，“他沒死，對嗎？”

他是看著朔衡長大的人，論相處時間，甚至比朔衡的親生父母和洺萬里這個親傳師父還要久。

對朔衡，他自然是真心愛護的。

洺萬里摸摸鬍子：“準確的說，應該是死過一次。”

死了，但又活了。

葉玦皺皺眉：“那小子的修為尚淺，就這麼被送去上界，群狼環伺，根本就是羊入虎口！不如趕緊把他接過來，免得多生事端。”

蒼凜和洺萬里卻同時搖頭。

洺萬里笑道：“此劫渡過，已是圓滿，況且那小子也心中有數。

他的性子本就用不著別人操心，這次應該是被打了個措手不及，沒想到人家會動用這麼強硬的手段來對付他。

此事之後，他必然會更加謹慎行事。倒也是好事，省得他驕傲自滿。”

蒼凜點點頭：“師兄說的沒錯。潛龍在淵，終於一日是要騰而起的。一直待在我們的庇護下，反而不利於他儘快成長。

不過驕傲自滿這一點卻是無稽之談，即便當年修為進境最快的那段時間，小衡的道心也沒有絲毫變化，實在難得。”

洺萬里摸摸鬍子，沒多說什麼。

“既如此，那是不是也該此事告知