意識的，朔衡使出了天闕劍法。

然而還沒等他一步跨出，身體內部傳來鈍痛的滯澀感令朔衡直直的僵在了原地。

無臉人手中的劍卻趁著這個時機當頭劈來，完全沒有留給朔衡任何思考對策的空間。

於是，朔衡猛得向後彎腰，同時抬腳一踢。

砰！

腳底傳來的觸感就像是沒有修煉的凡人一腳踢上了巨大的石頭，震得朔衡不由得再次後退兩步。

天闕劍法竟然不能用？

無臉人見一招沒有奈何朔衡，也不想給他喘息的機會，繼續提劍衝了上來。

兩次交鋒都落了下風的朔衡立刻明白，眼前的這個無臉人其實是在給他親自演練劍法。

不過這種演練的方式還真是……哈哈，直接拿命練！

——又是一劍劈來。

朔衡的眼睛緊盯著無臉人的動作。

看它的發力方式，看它手臂帶動劍鋒劃過的弧度。

劍走龍蛇，如海潮一般延綿不絕。

平靜的外表下，實則像是暗藏著一座即將噴薄的火山。

鐺！

這次，朔衡用出了跟無臉人同樣的招式。

提，擋，劈，刺。

一招接著一招。

無臉人前腳剛把招式用出來，後腳朔衡就用出相同的劍招抵擋。

兩人的身影在場地內一陣飄忽縱橫，激烈到火花四濺，劍氣橫飛。

轟——

某一刻，無臉人在場地中心站定。

它明明挺拔的站在那裡，然而在朔衡眼中，它的身形卻在漸漸隱去，取而代之的是一片鋪天蓋地而來的滔天海嘯。

赤紅色的海潮壯觀無比，映照的整片黑暗的對戰場地內都籠罩了一層迷濛的紅光。

赤瀾劍法，終章——

朔衡站在原地，他的耳畔隱隱傳來一道清悅舒朗的嗓音。

太，清，潮，光！

當無臉人舉劍靠近的瞬間，朔衡發現它的臉已不再是漆黑一片。

那是一張分外年輕的面容，有山的巍峨，亦有海的廣闊。

那一瞬間，朔衡恍惚間發現自己好像摸到了劍道法則的門檻。

——劍如人，人亦如劍。

唯有劍修之純粹，才能在這條路上越走越遠。

轟！！

劍光斬下。

…

朔衡被一股大力丟了出去。

在屁股即將著地之前，他腰間猛然發力，最後單膝跪在地上向外劃出數米遠。

眼前的廟宇依舊矗立著，矗立在這寂靜安閒的山嶽之間。

看似是他被一劍封喉丟了出來，實則……

赤瀾劍法，已成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