扶離山是一片群山,並非單指某一座山,山上坐落著一個傳承久遠的門派,與山同名,叫做扶離派,其勢力輻射整個梁州,為梁州武林勢力之首。
一天,日已上三竿了,扶離門人這才稀稀拉拉地來到演武場,開始練功。
眾弟子練功多時,突然聽到不知從哪裡傳來的一聲大喝:“你們都沒吃飯嗎?軟趴趴的,一點力氣都沒有,像個軟骨蛇一樣。”
眾弟子被喝聲驚醒,紛紛停下練功,開始循聲找人。
不多時,眾人便看到一位身穿黑衣的青年坐在演武場邊上的二層屋頂之上,那喝聲就是他發出來的。
眾弟子紛紛聚集到屋子下面,怒目注視著屋頂上的黑衣青年,如果眼神可以殺人,那麼黑衣青年已經死了幾百遍了。
一弟子怒道:“哪裡來的賊子,敢在這裡撒野?這裡可是扶離山。”
“滾下來。”
“滾下去。”
“你這是在找死。”
“不知死活的東西。”
……
眾弟子爭相破口大罵,以彰顯他們的正義之舉和義憤填膺之情。
不知黑衣青年在屋頂上呆了多久,此刻手裡正拿著一隻雞腿,一口一口地啃個不停,膝蓋上還拱著一個湯罐子,吃一口雞肉,舀一口雞湯喝,根本不理會下方眾人的怒罵。
“你們扶離人還真是會享受,一大早就開始煲雞湯,真是好喝。”黑衣青年邊吃邊說道。
下方眾弟子也只是罵,並不動手。
吃完了雞肉,喝完了雞湯,黑衣青年站起身來,掂了兩下手裡的湯罐子,而後猛地發力,朝地面猛砸下去。
不知青年用了幾分力道,從他手中砸出的湯罐子竟似一顆墜落的隕石,帶著呼嘯之音往地面砸去。
湯罐子來勢兇猛,眾弟子紛紛避開,無人敢接。
湯罐子砸了個空,砰地一聲砸在地上,碎成粉末。
黑衣青年眉目清朗,肩寬體闊,此刻正是豔陽當空,萬里無雲,他站在屋頂之上,看起來格外地顯眼。
允芳菲身為掌門之女,在門派中備受寵愛,身手更是不凡,因此一向心高氣傲,又怎能容忍一個來歷不明的外人在扶離山上撒野。
“哪來的狗膽賊子,拿命來吧。”伴著一聲嬌喝,一位妙齡女子飛身直上,劍取黑衣青年。
“嘿嘿!”黑衣青年輕笑一聲,彎腰抄起屋頂上的黑色棍子,當頭一棒打了下來。
這一棍從黑衣青年手上打出,看似輕飄飄的,毫無威力,但在允芳菲眼裡,卻猶如泰山壓頂一般,氣勢磅礴,給人一種避無可避之感。
心中大駭,允芳菲下意識地橫擋一劍。
當地一聲, 棍子打在長劍上,力道由劍身傳入允芳菲身上,允芳菲去勢為之一頓,而後倒飛而回,速度比來時還要快上幾分。
雙腳落地,允芳菲蹬蹬蹬連退十餘步才止住身形,嘴角隱隱流下鮮血,腳下的地板磚更是碎裂,手中的長劍也彎成了一個十字拐。
允芳菲沒想到黑衣青年竟有如此大的力氣,吃了個暗虧。
“愚蠢,我居高臨下,你居然還敢直刺而上,簡直是不知死活。”允芳菲正思量間,屋頂上傳來黑衣青年奚落的聲音。
“可惡。”允芳菲心中一百個不服氣,拿了身邊師兄弟的長劍,又要飛身上屋頂。
“你不是我一合之將,換個厲害一點的人上來吧。”黑衣青年說道。
允芳菲杏眼圓瞪,被一旁的顏齊拉住,顏齊說道:“你已經受傷了,還是讓我來吧。”
允芳菲臉上青一陣紅一陣,但終究是聽了勸,沒再上前。
顏齊避開黑衣青年正面,從旁邊飛身掠上屋頂,黑衣青年倒也不去攔他,任由顏齊上來。
上到屋頂,顏齊站在黑衣青年一丈遠處,抱胸持劍,說道:“擅闖扶離山者死,你還是自盡吧,免得多受苦楚。”
“扶離山,很了不起嗎?就憑你,也敢讓我自盡?”黑衣青年譏笑道。
“不知死活。”顏齊陰狠地說道,同時一挺利劍,霎時間劍光閃閃,猶如一條銀蛇,直奔黑衣青年而去。
“本事不知道怎麼樣,脾氣倒是挺大。”黑衣青年輕笑,提棍格擋。
棍與劍相擊,發出叮叮噹噹的聲響,迴盪在演武場上空。
打了不過半刻鐘,啪地一聲,顏齊被黑衣青年一棍掃中背部,從屋頂上摔了下來。
“你比剛才那姑娘稍微強點,但也