是夜,宇文馥因為擔心那人以來偷襲,而他又不能時時派人埋伏,因此也就不再安排人守著上山的路口了,以免徒增傷亡。
月上枝頭之時。仇百落照例是穿上夜行衣,拿著弓箭來到烏途山山腳下,放眼看去,見並沒有人守著上山的路口。於是想道:“莫不是在山林間埋伏?”
心中存著疑問,仇百落一時便不再前進,而是貓在草叢中,盯著山上。
看了約莫半個時辰,山上並無異樣,於是仇百落就放下弓箭,飛身往山上掠去。
一路暢通無阻,並沒有遇到阻攔,仇百落來到山上林間,左右四顧,也並沒有發現什麼異樣,見沒有人埋伏,於是他又繼續往山上掠去。
一路直上,也是沒有遇到任何阻攔,仇百落最終來到山頂上。
山頂上是一片平地,中間有一個大坑,裡面有一塊巨石,想來就是那所謂的隕石,黑黝黝的,看不真切,只見一個輪廓。
大坑周邊是一排一排的營帳,有人值夜。
仇百落不去理會那隕石,而是抽出誅仙刺,往營帳邊緣摸了過去。
守夜的人昏昏沉沉的,木然地站立著。仇百落暗道一聲,真是天賜良機,然後就見他一個閃身,輕盈地來到一人身後,捂住那人的嘴巴,再一刀割在他的脖子上。
鮮血汩汩湧出,那人想叫,但被仇百落捂著嘴巴,因此也發不出聲音。不多時,那人便眼神渙散,沒了聲息。
仇百落輕輕地將那人拖到營帳旁邊,讓他倚著營帳,一副看起來像是偷懶熟睡的模樣。
營帳裡面點有火盆,會照出人的影子,因此仇百落也不往裡面走,而是在營地邊緣遊走。
值守的人都是一副昏昏沉沉的樣子,仇百落遊走一圈下來,已經殺死了十一個人。
由於不知道營帳裡面是什麼情況,因此仇百落並沒有進去暗殺裡面的人,而是摸進一圈,開始暗殺第二圈的值守之人。
第二圈的值守之人同樣是昏昏沉沉的,一副木然的樣子。仇百落毫不遲疑,閃身過去。用之前那般的手法,又殺了七個人。
越往裡面走,營帳就越密,值守之人就離得越近,仇百落為了不驚動守衛,於是便不再動手,抽身退走,就此離開烏途山。
翌日,天剛微亮,宇文馥還沒有起床,就有人來報,說是有值夜的人被暗殺了。
宇文馥一聽,慌忙披上一件外衣,就往營帳外面急走出去。
不多時,宇文馥來到一片空地上,只見那裡整齊擺放著十八具屍體。他上前去檢視傷口,都是一擊斃命,死法和之前守山的人一樣。
有一個看不見的強大敵人,無時無刻不在盯著自己,宇文馥心裡鬱悶無比,但也只能獨自承受,無人可以言說。
宇文馥身後站著一個壯漢,只見他長得比宇文馥高出一個頭,披散著頭髮,說道:“宇文兄,我看我們還是先撤走了吧。”
宇文馥轉身看向那人,問道:“須兄,這是為何?”
那人回道:“我們守路口的人是死,去外面搜山的人也是死,現在更是連值守營帳的人都死了,而我們卻毫無發覺,找不見對方的蹤跡,可見對方的武功之高。”
宇文馥說道:“大業才剛剛開始,須兄怎麼能就此退縮呢。”
那人說道:“我須高陀並非貪生怕死之人,但也不想死得這麼不明不白。”
宇文馥又說道:“但這隕石是我們進入中原的關鍵一步,怎麼說退就退。”
須高陀說道:“打入中原,靠的是真刀真槍的硬實力,一顆石頭又能有什麼用?”
楊原恪就站在宇文馥身邊,他說道:“須兄莫要小瞧了這顆石頭,它的力量可堪比一萬精銳之師。”
須高陀看向楊原恪,不屑地說道:“你們這些人就愛說大話,不過就是一顆石頭,又怎能抵得上一萬精銳之師。”
須高陀只是受命配合守衛隕石,並沒有參與決策,不明白其中緣由,於是宇文馥解釋道:“天威莫測,兵馬未動之時,我們單靠這顆石頭,就可以撼動大夏王朝的三分士氣。”
須高陀並不能理解宇文馥所說的,回道:“我們西域男兒打天下靠的是真功夫,不靠這些小技倆。”
宇文馥無奈,只好問道:“那須兄的意思是?”
須高陀說道:“我帶出來的族人已經死得夠多的了,不能再死了,一顆石頭,你們願意守就守,我們不守了。”
宇文馥說道:“須兄當真要就此離去?”
須高