林天悠然的喝完最後一口茶,茶杯輕輕放回桌面。
手指敲擊在桌面發出清脆的“噠噠”聲。目光轉向詹日星,帶著一抹不易覺察的冷笑。
詹日星心頭一凜,一股寒意直衝腦門,臉上原本得意的笑容顯得有些僵硬。
一剎那,他彷彿看到了自己師父。
那老鬼,老匹夫,老東西,每一回這樣看他,他就知道老傢伙要開始玩陰的。
林天也不開口,兩人就這麼對視,十幾息過後詹日星坐不住了。
詹日星“咳咳”兩聲,抖了抖身子:“林兄這是何意,一直看我作甚,我可不喜歡男人。”
林天:“滾蛋!”
詹日星:“林兄到底猜,還是不猜,不猜我可走了。”
林天:“既然你讓我猜,說錯了話別怨我說的難聽。”
“青風寨這鳥不拉屎的地方能跟南天侯扯上關係,說出去你信嗎。”
“南天侯身居北涼,身份尊貴,何必跟土匪牽扯到一起,到時傳出去多不好聽。”
“據我瞭解,那地方除了能養些土匪還能養什麼?”
“不過~這土匪是不是正經土匪那就不知道嘍!”
林天語氣一轉:“話說,南天侯不會想造反吧?日星兄?”
詹日星有些麻了,不是,你一個鄉野村夫怎麼知道這麼清楚,還有別叫我日星,多難聽。
詹日星面不改色,故作高深:“林兄說的有理,繼續。”
有理,有理啥,看詹日星這副模樣,不知怎麼,林天光想抽出鞋底。抽他倆大嘴巴子。
一旁的茶鋪老頭原本還安靜吃瓜,誰知林天語不驚人死不休,什麼候,什麼匪。
你要不要聽聽自己在說什麼,這是我一個小老百姓能聽的東西嗎。
完蛋,這倆人一點不避諱我,是不是等會要殺人滅口。
老頭表情毫無波瀾,實則內心焦急如麻,怎麼辦怎麼辦,難道把他倆咔嚓?
說著他心裡一狠,不等林天兩人繼續開口,他便往茶鋪裡面走去。
林天沒管老頭,這話誰願意聽誰聽,反正不是他造反。
“青風寨本就是一群流民罪犯,有一些武功,但是不多,有些人連大字都不識幾個。”
“這些人要來有什麼用,當炮灰?上回馬匪入縣,便有金蛟幫的身影。”
“這金蛟幫跟南天侯的關係不用我多說了吧。”
“如果我猜不錯,金蛟幫不過是個先手,用來試探朝廷的反應。”
“一是給青風寨打掩護,二是徹底掌控青水縣,給南天侯打造一個穩定的大後方。”
林天笑了笑,瞟了一眼詹日星:“剩下的………”
“你們知道南天侯這麼多秘密,還不是自己人,這種滿身反骨的廢骨,留著過年燉排骨湯?”
“不出所料,什麼大當家二當家,全餵豬了吧?”
林天知道清風寨山賊被屠還是在昨晚。
昨晚仇恨詞條不停地響,一排仇恨目錄死了個乾乾淨淨。多少抽獎券林天沒看。
目前實力夠用,放著吧。
詹日星徹底繃不住了,搖了搖頭,雙手抱拳對著林天拱了拱。
“小弟佩服,別人花了多少心血才做成的一切,大哥三言兩語就給道破。”
“實乃當下張子房啊,一個字,牛幣壞了。”
林天同樣拱了拱手語氣謙虛:“哪裡哪裡,要不是你給我告誡,我還真不知道自己入了這等大人物的眼。”
詹日星:“說話算數,給大哥一個情報。”
詹日星神色有些凝重,他輕撫摺扇,緩緩吟道:
“我夜觀天象,星河有倒轉趨勢,天機洩露,天璇動搖,天權昏暗。此乃大水之兆。”
“屆時,天河若決堤,洪水將至,生靈塗炭,百姓流離失所,萬物皆被洪水吞沒。”
說完詹日星連續喊了三聲“慘慘慘。”
林天神色凝重,他有些搞不懂,詹日星告訴他這些幹什麼,跟他八竿子打不著。
“你跟我說這些做甚,我一個鄉下農夫還能救萬民不成?”
“還有,你真能算出來河道決堤?那你為何不去跟官府的人說?”
林天端起茶杯抿了抿:“雖然不知道你打什麼主意,但是咱們見面不過兩回,哪一回都沒好事。”
詹日星也是“哈哈”一笑,如同一隻笑面虎,心裡不知在算計什麼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