李懷德從車上下來,下午在供銷社談物資供應的問題談了很久,整個人顯得有點疲憊。剛準備上樓,就看到有人急匆匆地向他跑來,邊跑還邊大聲呼喊著。
他只好停下來,原來是楊廠長的秘書。那秘書跑到李懷德跟前,氣喘吁吁地說楊廠長有事找他。
沒辦法,李懷德只得強打精神,跟著來到了楊廠長辦公室,抬手敲了敲門。
“進來!”楊廠長的聲音透著威嚴。
李懷德推門而入,順手把門關上,一邊走一邊問:“楊廠長,快下班了,不知您找我有什麼事?”
李懷德和楊廠長一向不對付,楊廠長覺得李懷德為人太油滑,善於鑽營,毫無原則。而李懷德則看不慣楊廠長的虛偽,明明想讓人給他辦事,卻還大講道理,大談奉獻,實際說一套做一套,十足的偽君子。主要原因還是兩人的上級不和,互相扯皮,所以李懷德說話自然也不客氣。
“請坐。”楊廠長面無表情,待李懷德坐下後說道:“宣傳科文化活動科,科長許大茂同志應該在市工人文化宮參加工人幹部學習班學習是吧?”
李懷德眉毛一挑,心想這是來找茬的呀,“是的,這件事先前就經過廠辦透過的,不知楊廠長有什麼問題?”
“我接到舉報,許大茂同志在學習班上課期間,長期遲到,早退,甚至曠課,我已經向學習班領導核實,此事屬實。請問李副廠長知不知道這件事,如果知道,為什麼不上報廠裡,更不處理他?”楊廠長毫不客氣,人是你李懷德推薦去的,你就得對此負責。
“是誰這麼無聊,舉報這些雞毛蒜皮的事?我想知道學習班領導的態度。”李懷德直接問道,“他在學習班學習,歸學習班管理,學習班領導沒發文到廠裡來,我們操什麼心?”
“你有沒有原則,有沒有黨性?去學習班不好好學習,成什麼樣子?許大茂還是不是我們軋鋼廠的幹部?這讓外面領導怎麼看?”楊廠長又是一套大道理,先把自己擺在道德的制高點。
李懷德嗤之以鼻,“首先許大茂是脫產學習,學習期間的管理由學習班領導負責。如果他在學習期間有任何違規行為,班領導會管,管不了自然會通知廠裡。”
李懷德站了起來,“如果楊廠長覺得有任何不妥,可去文化宮問責學習班領導,要不,就別管得太寬!”
“你這什麼態度?放任屬下犯錯誤,不聞不問嗎?有這麼做領導的嗎?”楊廠長氣笑了,許大茂曠課、逃課,證據確鑿,這李懷德還包庇,他決定要開廠黨委會。
“沒有調查就沒有發言權,僅憑一封不知哪來的舉報信,就胡亂下結論,有這麼當領導的?”李懷德也毫不退縮地反問,“你覺得許大茂有錯誤,至少要有學習班領導的批評函吧!”
楊廠長冷靜下來,心想自己確實做得不夠紮實。有人舉報,就得查,得有證據,光聽人說確實不行。當下語氣也軟了下來,表示明天派人到文化宮學習班核實之後再說。
李懷德氣哄哄地回到辦公室,叫來秘書,讓他去查查,誰舉報了許大茂。
半小時後,秘書過來說,今天下午,二車間易中海去過楊廠長辦公室。
李懷德點頭示意自己知道了,秘書就退了出去。
李懷德手指在桌上無意識地敲著,“噠,噠,噠”,富有節奏的脆響。一會兒停了下來,把電話聽筒拿了下來,另一隻手搖電話。
“喂,你好,請幫我轉工人文化宮學習班辦公室”
三大爺在院門口攔下了易中海。“一大爺,怎麼樣,明天繼續叫解成、解放他們再去跟蹤許大茂?”
易中海忙把人拉到角落,壓低聲音說道:“先停一停,已經連續半個月了,證據已經足夠了,我把情況告訴了楊廠長。”
“那好吧。”三大爺很是遺憾,輕輕鬆鬆半個月拿了三十元,可惜這種好事一下子就沒了。正準備再說點什麼,易中海已經轉身離開。三大爺只得又去門口澆花。
傻柱提著一個飯盒,搖頭晃腦地進了四合院,冷眼看了一下在澆花的三大爺,心裡哼了一聲:“狗改不了吃屎!”
一會兒,他走進了自家耳房,於莉趕忙接過飯盒,說道:“快去洗手,饅頭已經蒸好了,另外再配些醬菜,加上從廠裡帶回來的菜,晚餐就這些。”
洗完手回來,碗筷已經擺好,一個杯子裡倒了二兩酒,傻柱呵呵傻笑兩下:“我老婆真好!”
於莉白了他一眼:“少貧嘴,趕緊吃飯。”
兩人邊吃邊說話,傻柱呷了口酒,說