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&esp;&esp;“公主琇娘”
&esp;&esp;趙令悅意識到,連自己也已經無法寬慰她。
&esp;&esp;她與眼前人已經相識整整十三年,卻從未見過一個如此瘋狂的,要撕毀一切的趙繡,大輝那個最最肆意,最最奢享的嫡長公主,是真的不知所措。
&esp;&esp;“我為何不走,是因父親尚在人世,我需撐回建昌,再也不與他生離死別。”
&esp;&esp;“你在說什麼傻話?!王家之人不可信,他們不會帶你回建昌的,只會和我一樣,將你綁了!利用榨乾到一點不剩!”
&esp;&esp;見趙令悅竟然下意識搖頭,趙琇冷感衝腦,甩開她要來拉自己的手,對著趙令悅重怒地說了一句:“你為他們抱不平?你糊塗了,你怎麼就沒有殺了邵梵!他分明是仇人之子!與你我都不共戴天!”
&esp;&esp;王獻見她越說越出格,一個勁兒給趙令悅施壓,出聲勸解,“公主,她是你摯友,趕來見你,尚有難處,你別如此逼她。”
&esp;&esp;“你有何資格!”趙琇怒視王獻,因鬆了綁,索性動了手,扇了王獻一巴掌,將他打得偏過頭去,“王獻,你拿什麼還我弟弟!拿什麼還我爹爹!”
&esp;&esp;邵梵此時也跨上前來,將趙令悅與趙琇分開,他眼光的寒冷如船底冰片不斷刺向趙琇,用脊背將趙令悅半個身子擋在背後。
&esp;&esp;“我讓你見她,不是讓你說這些廢話的。”
&esp;&esp;王獻被打之後便覺事態對趙令悅不利,恐邵梵遷怒於她,忙將她桎梏在自己懷裡,任她又抓又咬,不敢鬆開,說了一句,“渡之,帶令悅出去,等公主冷靜了再讓她們說話!”
&esp;&esp;“等等!”
&esp;&esp;趙琇呆在王獻懷中,原本掙扎得厲害,見邵梵護著趙令悅,將她擋在身後,反而靜了下來,然而這靜,便是埋了更大的浪潮與殘忍的暴風之上。
&esp;&esp;趙令悅固執地回了一下頭。
&esp;&esp;趙琇崩圓了兩隻剪水眼,“趙令悅,你跟他!”
&esp;&esp;“帶她出去!渡之!”
&esp;&esp;“他護著你,你護著他,你反了趙令悅!你忘了你自己的身份了?!難怪你不肯殺他,是否早已臣服於他腳下,你是叛徒,你背叛了大輝!”
&esp;&esp;字字珠璣,字字泣血。
&esp;&esp;趙令悅的唇色一下全都發白了。
&esp;&esp;“渡之!”王獻再三提醒,又對著門外喊,“開鎖!”
&esp;&esp;鐵鏈聲應令而動。
&esp;&esp;門開了,邵梵牽著趙令悅的手,要她跟自己走,趙令悅卻因這句話如遭倫理與廉恥的千刀萬剮,百般凌遲,杵在原地,腳下跟灌了鉛似的,一動也不敢再動了。
&esp;&esp;“”
&esp;&esp;“跟我走,趙令悅。”他環過她的肩膀將她轉過來,“看著我,趙令悅。”
&esp;&esp;她自愧地抬起頭,眼神閃躲。
&esp;&esp;邵梵將她的頭抬起來,一隻手摁在她的脖頸與下頜處,他以這些年修煉出的所有耐心與沉穩,來應對此時的麻煩,關照她的內心。
&esp;&esp;“你可以這樣理解。人的愛恨嗔痴,雖是咎由自取,但皆不是原罪,也無謂對錯,只不過“從心”二字而已。現在跟我走,別再聽她的任何一句話,受她的鞭撻控制,好嗎?”
&esp;&esp;他看盡她的眼底,將她此時穿衣卻赤裸的荒唐狼狽,都收容進他穩重平和,暗含深厚情愫的眼光之中,那一瞬,趙令悅竟然真的放下了心中自我折磨般的百轉千回,不再糾結了,她順著他的話去想,漸漸平靜了下來。
&esp;&esp;最後,點了點頭。
&esp;&esp;邵梵擁著她離開。
&esp;&esp;趙繡見此,被激地徹底瘋了,趙令悅在宮內日日伴讀她的所有在此時八荒國境歷歷在目,她眼中的淚再也控制不住地逼了出來,打在禁錮她的王獻身上,滾燙如火焰,尖刺如熱刀。
&esp;&esp;王獻被這滴遲遲不來的眼淚燒