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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6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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&esp;&esp;“既是同天生辰,那我要賜賞。”又問宇文敬他叫什麼。

&esp;&esp;宇文敬一通拜謝,忙賠笑:“邵梵,他叫邵梵,臣念他父母不易,就沒讓改姓。”

&esp;&esp;趙洲頓了一頓,遂對趙令悅彎唇,“這名字,你覺得好不好?”

&esp;&esp;趙令悅走了一步,拿回墨條。邊脆生生道,“言簡意賅,不錯呀。”

&esp;&esp;不知為何,對話一落,邵梵渾身猛然刮過一陣冷風,涼意遍佈全身,果然,隨即便聽皇帝揭曉道,“昭月的乳名也有個梵字,又巧了不是?”

&esp;&esp;趙令悅是皇親。

&esp;&esp;重名,是忌諱。

&esp;&esp;邵梵垂下頭把雙唇重重一抿,眉頭在暗處斂起。

&esp;&esp;他策劃幾載,千防萬守不讓趙洲拿住把柄,也沒防住趙令悅乳名跟他大名相同。

&esp;&esp;與已經“嚇傻了”的宇文敬對視一眼,父子二人雙雙噗通跪下。

&esp;&esp;“犬子”

&esp;&esp;“臣衝撞郡主名諱,請官家按律下罰,一併廢名。”

&esp;&esp;趙令悅當時在做什麼?

&esp;&esp;她就站在一旁察言觀色,這乳名之所以是乳名,自然是至親才能喊,只要趙洲不提,邵梵這個八竿子打不著的外人,又怎麼有一丁點的資格知道呢?

&esp;&esp;既然是趙洲要說出來嚇他們,那她就配合。

&esp;&esp;畢竟天子的手段是笑臉打人,趙令悅站在這裡許久,趙洲是才想起來她沒跟邵梵行禮、或是全程沒回避嗎?

&esp;&esp;不,他是故意的。

&esp;&esp;故意叫她來冷落他們。

&esp;&esp;果然,趙洲適時著人將他們扶起來,面色比方才還可親三分,著人賜了二凳,讓他們坐,“瞧瞧你們嚇得,我怎要罰呢,時值圍獵,誰都不可掃興。昭月說很好,那就是很好。我不僅不罰,還想要給修遠侯送個字。”

&esp;&esp;宇文敬作勢往額頭上蹭了把汗,“官家要,賜,賜微臣字?”

&esp;&esp;“嗯,賜字。”他揮袖坐下,含笑喊趙令悅,“你來,再給我鋪張新紙。”

&esp;&esp;宇文敬恭敬等著,眼巴巴地看著趙令悅那雙素手在桌案上嫻熟地挪動鎮紙,鋪了一張灑金宣。

&esp;&esp;如果是一般人,只怕要唏噓了。

&esp;&esp;唏噓這趙令悅的受寵。

&esp;&esp;其父趙光,和當今天子趙洲一同去往蕭國當的質子,早年還為趙洲擋過一刀,她一出生便被趙洲特封郡主,受趙洲疼愛,所行待祿與所出公主別無大致,榮寵無二。

&esp;&esp;紙鋪完,燒著的百刻香也斷了一截,菸絲縹緲間,一個行楷的“平”字,由太監提到了宇文敬面前,叫他認下。

&esp;&esp;宇文敬沒敢說話。

&esp;&esp;趙洲再陳述道,“平在敬之前,有侯府久安之意,以慰老侯爺忽然去世之噩。卿覺得呢?”

&esp;&esp;邵梵清楚,賞賜平,是要他們安安分分,要他們老老實實,趙洲要打壓人,也得先千迴百轉一下,將人先唬掉一層皮,扒掉一身骨,才肯引出正題來。

&esp;&esp;宇文敬忙不迭賠笑,“甚好,甚好。”同時一滴汗掛在下頜,劃入有頸紋的脖肉,自此改名為宇文平敬,叛亂後為表“忠貞”終生未改。

&esp;&esp;趙洲一笑,繼續話家常。

&esp;&esp;邵梵眸色發暗,攏在膝蓋上的手,所發之汗將官服溼透。他把自己隱在謙卑中,寡言得引不起趙洲注意,但能感覺到還是有一雙目光來回注視自己。

&esp;&esp;是趙令悅。

&esp;&esp;她的目光在他眼角顫動的長睫附近逗留了一會兒,落到他的手上,他的手便蜷成拳,將手心的那團汗溼布料小心翼翼地藏起來。

&esp;&esp;那時邵梵便知她對自己充滿了質疑,但是她在質疑什麼?是不是又跟看好戲一樣,等著他的窘迫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