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&esp;&esp;他抬起發紅的雙眸:“我眼睛看不清晰,你幫我看看,是不是她。”
&esp;&esp;說著還將人掂高了一些,方便他查勘。
&esp;&esp;邵梵眼神確實不對勁,應該是傷了眼。
&esp;&esp;宋兮的心裡起了些異狀感,如果說郎將只是為了將這麼個人追捕回朝,也不至於以命換一命,差點命就沒了他按捺住那股莫名奇怪的情緒,往他懷中看了一會兒。
&esp;&esp;僅僅在宴上隔著高階朝拜,宋兮也許還不能確定,但近幾天追捕她倒是看了不少次她的畫像。
&esp;&esp;畫中人纖瘦長頸,淺文姝眉,眼若秋波,眸圓而深邃,細高鼻,紅珠唇,一張嬌嫩鵝蛋臉兒,神似小菩薩模樣,年已摽梅。
&esp;&esp;眼下這女子氣息單薄,還閉著眼,但樣樣得對,就是畫中人無疑。
&esp;&esp;宋兮道,“是她。”
&esp;&esp;“確定嗎?”
&esp;&esp;“確定,就是她。”
&esp;&esp;邵梵聞言撥出來一口長氣,表情不變,“宋兮,你將她帶出去蓋件衣服保暖,劉修,你帶了金瘡藥幫我包紮下傷口,清點完人數,我們就回去。”
&esp;&esp;待宋兮將人接過去,劉修連忙上前扶住他的手臂,“郎將哪裡受了傷?”
&esp;&esp;“正是你捏的地方。”
&esp;&esp;“”
&esp;&esp;
&esp;&esp;廢帝在位十七年,名號文輝,定都中原建昌城,為輝朝。
&esp;&esp;因輝朝在易經五行中,襲就了金木水火土中的金德,對應白色,都城建昌一溜煙的黑瓦,冷靜素淡,加上一場漫漫的大雪覆蓋,城內蕭條,更顯冬日的冷寂。
&esp;&esp;豔陽升起,徹夜未睡的王獻才從英王那裡脫身,趕到朱雀街前坊的側門邊。
&esp;&esp;這裡之前是皇城司所在,如今幾座院子全部被邵軍佔據。朱雀街前坊的雪融成了冰,
&esp;&esp;王獻一下了馬,門兵立即來迎王獻,“王參軍。”
&esp;&esp;“我找郎將。”
&esp;&esp;衛士恭敬讓他進去,王獻走到面目全非的門檻前,頭頂上的“總值坊”牌匾搖搖欲墜。
&esp;&esp;就在昨夜,二百餘皇城司的守官被邵梵培養的鐵軍盡滅,此次叛亂打得皇城破碎,王獻若算內奸第一人,那麼邵梵與其養父修遠侯宇文平敬就是篡位的主謀。
&esp;&esp;他們要推翻輝朝,擁立廢帝的侄子英王為新主。
&esp;&esp;一場雪,隱去多少血腥?
&esp;&esp;門檻處,尖銳的木頭殘渣尚殘留著血痕和幾塊散落的甲片,王獻看了一瞬那處,一言不發地進去了。
&esp;&esp;他穿過人多的院落進東值房時,邵梵衣袖除去一隻坐在矮桌旁,大夫在用針縫合他的手臂。在他手腕往上一寸地方有條細長且深的割口,不太平整,像是鈍器劃傷的。
&esp;&esp;大夫的針腳每一用力,血從傷口深處流出來,常人看著都心驚,而邵梵只是閉著眼,連眉頭都未皺一下。
&esp;&esp;王獻把腳步聲放重,邵梵睜開眼。
&esp;&esp;“你來了。”
&esp;&esp;“嗯。”
&esp;&esp;邵梵並非沒有痛覺。走近了看,便能發現他額角處冒出的細細濃汗,他只是極其忍耐。
&esp;&esp;王獻未坐,直接道:“昭明現在如何了?你將她安置在哪裡?”
&esp;&esp;“抱歉,我的人未能帶回趙琇。”
&esp;&esp;“沒有帶回來?”
&esp;&esp;“沒有。”
&esp;&esp;王獻踱了幾步,眉頭微皺,看向邵梵:“她是生是死?”
&esp;&esp;王獻是何人?
&esp;&esp;隴西王家後人,公主趙琇之夫。
&esp;&esp;三年前,王獻被廢帝親面殿試,在殿試上文采卓