&esp;&esp;“不要！”

&esp;&esp;煙花劈開，將他絕望淒厲的聲音掩去。

&esp;&esp;這聲音又比幽禁於霖鈴宮內的趙洲，好上多少呢。

&esp;&esp;王獻與錢檀山帶著方源趕來時，進入殿門便立即封控緊鎖，整個清心閣意外安靜。

&esp;&esp;方源臉上倒灌著瀑布般的汗水，後背與手心已經全溼了一遍，待走進閣內，尋到後苑，看見眼前一幕。

&esp;&esp;登時驚嚇地魂不附體，人首分離。

&esp;&esp;愣愣地看著，宇文平敬哭喪。

&esp;&esp;旁邊一人挨刀，一人捏刀，宇文平敬身上也留著血，他跪在趙晟面前，不住地涕淚磕頭，對著死不瞑目的趙晟。

&esp;&esp;而趙晟，已成屍體

&esp;&esp;錢檀山抽了魂般倒在地上慟叫，王獻與其餘人磕地跪下。

&esp;&esp;新春嘉平，長樂未央。

&esp;&esp;晚了一步，便是悲劇。

&esp;&esp; 銀盤鏽血（五）：喪鐘 月色溶溶，雪下的緩慢。

&esp;&esp;宮內各處都充滿老少婢子的歡聲笑語，吃火鍋，放鞭炮，觀月樓上，皇后攜眾娘子與皇子公主們一塊兒瞧煙花，李娘子一手扶肚拖著腰後，面上滿是柔和。

&esp;&esp;還有那放遠望去的市坊，勾欄瓦舍中，店家的旗幟高揚，市民著冬裝提燈籠，小孩們頭帶鮮豔的鬧娥，穿好新衣服騎在阿爹背上，在人流中湧動中看打鐵花，搶酒樓老闆灑下的紅包。

&esp;&esp;沒人知曉，此時此刻，大盛的皇帝已經死了。

&esp;&esp;清心閣仍舊眾門緊閉，不許任何人靠近。

&esp;&esp;閣內，方源等人將趙晟的御體停於書房榻上，於閣邊提桶取水，一遍遍地衝洗閣上血跡，方源自視見過許多種場面，如今親手匍匐抹地，仍舊不免兩腿發軟，喉嚨發堵。

&esp;&esp;血水經過幾次沖洗，已成淡淡粉色，透過吸水的汗巾緩緩滲進他袖口，他目眥欲裂地低叫了一聲，燒手般的將抹地的汗巾丟出去，空踢了幾下腿，“不幹了我不幹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