先生的居所?”
&esp;&esp;滄海山人是周匕流落南方後給自己封的詩號,極少人知曉,磋磨的腳步果然變得急急切切,兩頁搖晃的木門被開啟,邵梵便站在了她旁邊。
&esp;&esp;入眼的是一黑鬚褐目,身材瘦長的中年人,只三十多歲上下,著了身灰色的麻布禪衣,腰間用一根細繩系成了絲絛,瞧見這麼多人,一時有些木訥與恐慌。“你們是鄙人犯了何事?”
&esp;&esp;趙令悅彎起眉眼,後退一步叉手至胸,先行了一禮,後又後退一步,以宮中禮節,朝他蹲身矮了矮腰。
&esp;&esp;“二姑娘?”人變禮不變。
&esp;&esp;周匕打量了一圈她的五官,極為驚訝能在這裡見到她。
&esp;&esp;她頷首,“周叔叔,這是父親的信。”
&esp;&esp;趙令悅雙手遞上。
&esp;&esp;周匕這才跨出了門檻,趕忙接過信覽過一遍。
&esp;&esp;但見,她身旁執劍的男子俊眉皓目,又見她身上披著一件男子式的披風,便引著他們進來,邊走邊自以為地道,“姑娘怎得也南下了?一別四年不見,姑娘已然婷婷,這位想必就是姑娘定下的那位夫君,十一團練吧?”
&esp;&esp;邵梵腳步稍緩,臉上的表情微妙起來。
&esp;&esp;趙令悅怎麼也沒想到周匕會說出這話,驚的猛噎了一下,“他怎麼會是——”
&esp;&esp;相比她的驚訝,邵梵倒是以和煦笑回之:“蒙周先生慧眼高看,不過在下姓邵,是此次南下督軍的經略副使,特與姑娘一起上山,求請周先生為鯨州治水。”
&esp;&esp;周匕登時紅了一張黃皮老臉,侷促地進屋,擦了火將油燈點著,“我一鄉野村夫,久住這偏僻陋室,早已不識貴客,還望邵相公與二姑娘見諒。”
&esp;&esp;自己又瞥了一圈周圍環境,朝他二人連連賠罪,“退仕歸隱之後鄙人散盡家財,如今孑然一身,唯有破床碎幾,殘書數卷伴身,布衣蔬食常到斷炊,如何卻拿不出些好茶深酒,招待遠道而來的諸位,這真真是愧啊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