&esp;&esp;趙令悅細細品著這句話，緩緩將手從他手中抽出來。

&esp;&esp;他很早認識她，怎麼會是他留這道疤的原因。

&esp;&esp;“什麼時候？”

&esp;&esp;黑久了，她恢復些微弱的視覺，捏著自己的手，手心已經全是汗，再看向他在暗中的臉部輪廓，心中自然描繪出他應有的樣貌。

&esp;&esp;她重複問他，“什麼時候，你就認識我了？”

&esp;&esp;從你一出生。

&esp;&esp;他默默地道。

&esp;&esp;這時，院內的樹葉忽然搖動了幾下，發出沙沙的異動。

&esp;&esp;他將空手收回來，執起膝蓋上的劍，站起身側過半個臉，在暗中，側臉輪廓折來折去，如一尊玉刻的石雕，冷聲：“客人來了，你先退後。”

&esp;&esp;趙令悅左右一探，躲到了桌子底下。

&esp;&esp;怕藏得不周全，還將兩把凳子拖過來，擋住桌子下邊的空曠處，將自己徹底縮到了後面去。

&esp;&esp;邵梵誇她，“有經驗了，藏得挺嚴。我喊你，你再出來。”

&esp;&esp;趙令悅點點頭，又想到他根本看不見。乾脆壓著聲，嗯了一下。

&esp;&esp;邵梵得了回應，走了出去，她盯著落在桌腿之間的影子漸漸短去，直至於消失不見，屏住了呼吸，不久，便聽見門外院中有兩兩開始的打鬥聲。

&esp;&esp;那一晚，至少來了兩撥子人，還是不同的人。

&esp;&esp;但是邵梵回來時，甚至連刀鞘也沒有脫，對付那些人，他都不必拔刀。他四處檢查了一遍，，再看牌匾下案上百刻香（古人用來計算時間流逝的一種燃香）中的時辰，已經有人在宮外候著準備上朝了，才轉身叫，“趙令悅。”

&esp;&esp;沒有得到回應，他再喊了一遍，慢慢走過去桌前蹲下。

&esp;&esp;短短一日與他演戲一場，應付趙晟，應付審訊，又在被殺的驚惶中度過了半夜的趙姑娘，此時安心地抱著腿，窩在自己的膝蓋上睡著了