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落地,她輕快不少,兩隻穿紅石榴繡鞋的腳在他面前,自然而然地輕輕晃盪了幾下。
&esp;&esp;她很少如此。
&esp;&esp;邵梵就著這個姿勢,拿鑰匙的那隻手懸在膝蓋上,仰頭看她,嘴角勾起一絲笑容。
&esp;&esp;“開心了?”
&esp;&esp;趙令悅停下動作。
&esp;&esp;忽然覺得他這樣的姿勢很熟悉。
&esp;&esp;像是渡河爬山那一夜,跟著她氣味過來,蹲在她面前的鬣狗。
&esp;&esp;心下厭煩:“你別這樣看我。”
&esp;&esp;“這樣,是哪樣?”
&esp;&esp;趙令悅臉紅地將眼睛撇到一旁錯開,跳下了凳子,活動發酸的脖子跟手腕。
&esp;&esp;她身上的那件宦官在她伸懶腰時掉了下去,脖子上的紅痕慢慢變深,有些發紫,她撿起衣服重新披上,身上全是印子,跟他獨處也就特別尷尬,不想直視在小室的那段過去。
&esp;&esp;於是不停踱步,來回晃著打發這“一盞茶”的功夫,試探,“你有話要囑咐?”
&esp;&esp;“算有。”
&esp;&esp;“說完,你是不是也該走了?”
&esp;&esp;邵梵將她在自己眼前晃來晃去,一動不停的腦袋提過來,輕聲在她耳邊道,“今天我們得一起過夜。”
&esp;&esp;趙令悅駭然,“你說什麼?”
&esp;&esp;“今夜,院子裡要來些客人,我可能走不開。”
&esp;&esp;趙令悅還在思索他的話中深意,他笑了笑,徑直將她的腰摟過來,下巴撞到她額頭,一下子兩人的呼吸都變得粘熱。
&esp;&esp;她剛要罵他,被他抬手點唇。
&esp;&esp;“你根本沒吃東西吧,方才都快渴死了。”
&esp;&esp;“不干你事。”
&esp;&esp;“餓了嗎?”
&esp;&esp;“”
&esp;&esp;“你想吃一碗酸梅冰沙嗎,沒有毒。”
&esp;&esp;趙令悅為了演奏琵琶,宮宴內也沒能吃上任何東西,又審訊半晌,飢餓難當,熱暑難耐,聽見酸梅冰沙,壓不下去的食慾在胃裡翻湧。
&esp;&esp;她在他半摟半抱的懷中,想著那碗吃不到的酸梅冰沙,下意識地嚥了咽口水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