過別的,只是想帶著她一起上岸,哪怕當時,他就是廢了自己這條腿,也不會放開那隻手。
&esp;&esp;邵梵將手擱在膝蓋上,忽略腿上的灼疼,輕描淡寫地嗯了一聲。
&esp;&esp;一個“嗯”字,隨風拋入濃涼的晨意中,讓趙令悅沉寂了許久。
&esp;&esp;她轉而抱住自己的膝蓋,只覺被這海風吹痛煞了眼角,不斷地有溼意按捺不住地要湧上來,良久低低地啟唇,“如果”
&esp;&esp;“什麼?”
&esp;&esp;她搖搖頭,面龐在晨光中柔和,肌膚上的絨毛被光透過,成了一道細膩的光圈。
&esp;&esp;“我以前覺得,我這輩子會遇見你,可真是倒黴啊。如今也覺得你遇見我,也算倒黴吧。也許我上輩子造孽,這輩子佛祖才讓我遇見你。你呢,這輩子造孽,所以佛祖要你與我同一天出生,來遇見我,彼此成就一段孽緣,種下苦果,互相折磨。”
&esp;&esp;“苦果,也是果。”
&esp;&esp;他朝向光,淡淡答。
&esp;&esp;只是手漸漸僵硬地團成拳,暴露出,他此時的內心,尚也不平靜。
&esp;&esp;趙令悅悄悄將身體背了過去,不敢看著他的臉繼續說話,更怕他,會用那種目光來看自己,她用額角靠在硌人的礁壁上。
&esp;&esp;她用清晰的疼痛,逼迫自己從這種快要沉溺的情緒中拔出來,吸了吸鼻子,蹭了下眼角,“不談這個了你有什麼辦法能讓宋兮他們知道我們的位置,過來救援嗎?”
&esp;&esp;“沒有辦法,只能等。”
&esp;&esp;她稍微側了一些頭,“等?你的訊號彈”
&esp;&esp;“被水衝溼,已不能用。”邵梵頭往後抵,仰面撥出一口乾澀的氣。
&esp;&esp;他將她帶上岸,又守著她醒來,身體的疲勞並不比蠻奴輕,“昨夜我帶人支援禹山後,宋兮在洛南關也遭一隊金人堵截,他們這樣做無非是要分散邵軍兵力,為得,便是摧毀洛南關的防禦要塞,合力吞下鯨州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