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&esp;&esp;“攻城！攻城！攻城！”

&esp;&esp;三聲大喊，幾欲嘯天。

&esp;&esp;將呼之，眾兵群起而應。

&esp;&esp;“且——慢——！”

&esp;&esp;兩個字，拉的極長，由城牆上傳出。

&esp;&esp;邵梵抬眼，發現手中劍鋒所指之處，赫然出現了劉峪的臉。

&esp;&esp;他立在城牆之內，看向他們，抬手復喊，“且慢！”

&esp;&esp;王獻傾神看著，劉峪這是想幹什麼？

&esp;&esp;下一刻，劉峪突然讓開了道，矮身下去，抱住拳。

&esp;&esp;是什麼人能讓御林軍統帥跪下恭迎眾人未及辨明這其中邏輯，一道鮮紅的身影就被幾個副將簇擁著，走上了城牆的中央，於最高處，俯瞰他們這些芸芸眾生。

&esp;&esp;楊柳篩過的東風，吹起她身上寬廣輕薄的縐紗，金絲銀線繡成的繁花在她身上華美綻放，在這塵土、灰燼已經快要糊住身體頭髮的戰場上，成了一道無可忽視的，最耀人眼的風華。

&esp;&esp;“末將恭迎公主！”

&esp;&esp;“恭迎公主！”

&esp;&esp;王獻的心，狠狠一窒，一雙遮擋於袖中的手，指甲摳入指肉，關節蜷起，正極力壓制著什麼。

&esp;&esp;趙琇懷中，抱著一襁褓。

&esp;&esp;她的視線掃過王獻與眾人，頭上的步搖隨著動作，也仍舊穩而不亂，只在風中輕輕晃動，如高塔金鐸被撞響，譜出一曲盛世母音。

&esp;&esp;那些本還在喧譁的眾兵，都安靜了。

&esp;&esp;一個風華正茂的女人作為最高的統帥，在這樣的時候忽然突然出現在這裡，還是一身紅衣豔絕，這實在有些令人驚心動魄。

&esp;&esp;邵梵拉住胯下看見趙琇便叫囂的馬，率先開了口，“趙琇，你原來沒有逃？走到這裡意欲何為？既然已降，還不開門戴罪，是要本將繼續攻打麼！”

&esp;&esp;隔著城池高門，王獻死死地盯著她與手中襁褓，趙琇刻意忽略他。紅唇輕啟，也揚聲朝邵梵道，“此一戰，是我輸了！”

&esp;&esp;劉峪派的小兵過來之後，她沒有帶著閔皇后她們一起逃，反而來了關上。

&esp;&esp;劉峪自己不會主動投降，舉白旗也是她的主意。

&esp;&esp;因為在她的身後，還有侍奉她為主的二十八萬柳州百姓。

&esp;&esp;她是公主，那是她的子，她的民。三州是大輝最後的淨土，她若帶著他們退，就是再次拋棄柳州，她若不帶他們退，自己逃，就是再次拋棄她的子民。

&esp;&esp;無論如何，她是不會再退了，也不會真正地投降，認賊作君。

&esp;&esp;趙琇似乎嘆了口氣，神情決然，只輕輕拍著手中襁褓，還哼了幾句歌聲。

&esp;&esp;每一句，都生生刺入王獻心裡，將他渾身割著肉，凌著遲。

&esp;&esp;趙琇平視空中，勾唇一嘲，“我知道你要的是什麼！不就是傳國玉璽嗎，我給！你放我們退守到楊柳關之後，以楊柳關為界兩年不擾！”

&esp;&esp;邵梵笑出聲來。

&esp;&esp;“不可能，立即開啟城門！”

&esp;&esp;“我不會開，若不談判，你，便從我的屍體上踏過去！”

&esp;&esp;邵梵這次出軍，本來就是要捉走趙琇，“你傭兵自治不順朝廷，不開城門伏法戴罪，反躲避於關門後與本將談這種條件，不覺得可笑麼？”

&esp;&esp;他要玉璽不錯，但不會答應什麼兩年不擾，就算趙琇以自己跟孩子要挾，他也不會再手下留情。

&esp;&esp;頃刻間，他神色狠厲，欲再提起手中那柄劍下令，對她趕盡殺絕。

&esp;&esp;可一隻手過來，將他執劍的手拉住，“邵郎將，住手。”

&esp;&esp;“王參知，放手。”

&esp;&esp;“渡之，將劍放下。”王獻壓抑的聲線裡，聽