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臉色都變了,心裡已經開始罵娘了,正準備退出去換間屋子住,魅姬扭著腰走了過來,攀住他的胳膊:“想跑?門兒都沒有。”
靖風換了張笑臉:“我倒是誰呢?原來是咱們西齊有名的魅姬大美人兒啊。”
魅姬此刻怒火中燒,哪裡想搭理他的調笑,她開門見山道:“當初你讓我偷西齊老兒的輿圖和兵符的時候,向我允諾過什麼可是忘記了?”
靖風的臉皮也算是練出來了,他說:“那我哪兒能忘呢,答應你的榮華富貴,現在不就在眼前唾手可得嘛,等殿下肅清了西齊的朝堂,什麼綾羅綢緞啊、珠寶首飾啊一樣少不了你的。”
魅姬冷哼一聲:“耍我好玩兒嗎?”
靖風關她油鹽不進,不得不收斂起神色,語調也變得正緊起來,“這事兒確出自我口,西齊王扳倒了你就能跟著殿下,殿下卻從未允諾過你什麼。再者,西齊老兒死了,你敢說於你無益?何必在這兒裝出一副上當受騙的模樣。”
他平日裡逢人笑眯眯的,現在一下子板著臉,臉上肅殺之氣盡顯,也讓魅姬認清現實,封殤手底下沒一個吃素的。
魅姬原先緊緊扣住他的胳膊轉為摩挲,她低垂著眉眼,面上的不忿變為了笑臉:“你當是知我一個弱女子,脫離了西齊那處地界,又無所依仗,當是要為自己謀個寄託嘛,不然那幫如狼似虎的男人還不將我生吞活剝了去。”
靖風皮笑肉不笑地看著她。
魅姬面上有些掛不住了,她方才想起這已經不是在西齊了,她再也不是西齊王廷裡姿容一絕的女人了,那女子生得那樣嬌俏,花兒一般招人疼愛。
魅姬說:“我不是非得有個什麼名分的,畢竟當初跟著西齊王他也未曾給過我何種名分,可總不能叫一個乳臭未乾的小女娃子平白得了恩寵,你說是也不是?我不要名分,叫我去服侍服侍殿下,想必殿下也是願意的。”
靖風的眉頭皺了起來:“我勸你趁早打消這個念頭,男人多的是,別把主意打到殿下頭上。”
魅姬說:“男人是多得是,但我魅姬要麼不要,要就要那頂頂好的。”
靖風被她說得心生煩意,也不願同她多費口舌,直接出言警告:“眼睛不瞎的都瞧得出來,孟小姐乃是殿下心尖尖上的人兒,不想死,就歇了你那些念頭。他是什麼樣的人,想必你心裡也清楚,別到時怎麼死的都不知道。”
魅姬
不屑一顧:“一個小女娃娃能成什麼氣候,殿下傷著呢,還叫抱著。”有些話她放在心中未說,她分明看見殿下和你女娃娃分房而居。
不在一室,封殤是碰都未碰過那女娃娃。
一個有正常生理需求的男子,一個瓷娃娃般碰都碰不得的人留在身邊又有何用。再者他們找到小姑娘的地方是在封羽琛的宅子裡,被關了這麼久,說封羽琛沒碰過她,她不信,也虧得封殤能忍下這口氣。
可看靖風此刻的神情,她萬不能在此刻說出這樣的話來,她支支吾吾地應了,靖風這才沒說什麼。
第二日封殤醒來,面色雖蒼白,可比之昨日倒是精氣神好了不少。
這具身子鐵打一般,恢復能力遠非常人,正常人受了傷,不說躺個三五天吧,起來估計都困難,反觀他一如既往地起了身,去了正堂。
春日裡難得的好天氣,光線穿過薄薄一層霧氣照在枝葉上。
小丫鬟邊上,一個白色襦裙的小姑娘正在摘花。
她聽到腳步聲,抬起頭,就看到迴廊裡的封殤,一瞬間笑自嘴角蔓延,向他跑過去:“封殤,你還難受嗎?”
封殤搖搖頭。
“我淨個手,咱們一起用早膳。”
“好。”
她又跑去小丫鬟邊上,將摘來的花塞她手裡囑咐她插好,轉身就跑走了。
小丫鬟又看著孟綿去廚房將早膳端了過來,忙要去接,被封殤譴退了。
粥被熬得很香甜,配了一小碟開胃的小菜,這些是孟親手做的,府裡新招來的廚子不知這宅子的男主人身子不好,也不知封殤吃不得花生等物,他根據京中老爺們的喜好,做了鮑魚湯,配了幾樣精緻的點心,其中就有一盤花生酥。
孟綿道出原委後,廚子當即就要跪下:“小人,小人實在不知。”
被小姑娘眼疾手快地攔了下來,小姑娘挽起袖子說:“不防事,你先下去吧,這裡我自己來。”
見廚子誠惶誠恐,孟綿寬慰道:“我想親手做給他,這是秘密,別同人說哦。”她的眉眼俱是溫柔,廚子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