口:“若我應了呢?”
封殤說:“那你應了嗎?”
孟綿攥緊玉扳指,她頭一回見送定情信物不用那些簪子首飾什麼的,而是用玉扳指的。她猜想現在她的臉一定同飲了酒一樣吧。
青蓮姑姑就在一牆之隔的皇宮裡頭,若是瞧見了這一出估計該說她沒出息了。青蓮姑姑一直耳提面命,叫自己再考驗考驗他在說這些。
可孟綿此時只想知道應下了會怎樣,封殤遠不是那些個流於俗套的男子。
她軟聲說:“嗯。”
下一瞬,封殤不假思索的單膝跪下。
那乾脆勁兒,叫孟綿都吃驚,她忙要去扶。
他說:“我疼你一輩子。”她可能永遠不知,他幼時被逼著下跪,被人踹腿窩子下跪,屈辱的,毫無尊嚴的,那時他覺得給人下跪是這世間最沒有尊嚴的事兒,後來,他便立誓,即便刀架脖子上,也不能彎下膝蓋。
孟綿蹲下身子,直視他的眼眸,這雙永遠波瀾不驚的夜空裡,閃爍著點點亮光。
他抿了下嘴角,雖不喜人看出他的情緒,卻一瞬不瞬與她對視。
“我也疼你一輩子啊,封殤。”孟綿說的很認真。
他聽著這般傻氣的話莫名有些眼眶溼熱。
孟綿並不知面對這樣的場景,該說些什麼樣的話才適宜,他將所有的好都給了她,她理當也對他好才是。
這場許下的終生一點也盛大,世間皆安靜了,只這溫柔飄落的雪知曉。
青蓮來宮門口迎孟綿,遠遠就瞧見到了送她回宮的封殤,她家小公主走好遠了還一步三回頭往後看封殤。
而封殤一直立在飛揚的雪裡,眉眼溫柔,卸下滿身的盔甲,身姿偉岸,眸中隱隱有著細碎的光。
青蓮遠遠捂著嘴,到底未上前去。
哎,果真是女大不中留嘍,不瞧了,不瞧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