李尚書回府，秦雨柔與李縱正在吃飯。

“不行，我得找他聊聊。”李縱放下筷子就要去父親的院子。

“你想聊什麼？那個女人，還是那個孩子？”

“我只想知道他在外面養女人的錢從哪來的？你天天精打細算地生活，他卻拿錢在外面養女人，越想越氣。”

秦雨柔心裡一暖，至少他還知道她的辛苦。

“好好說，不吵架。”

下人給老爺送飯，見少爺來了，趕緊退下去。

“爹，這些天你怎麼都不回家住？”

李達有些尷尬：“我有一些事情要處理。”

“爹，你每月的薪俸都交到賬房，你哪來的銀子養外面的女人？雨柔每天一兩銀子恨不得分八塊，你怎麼不拿出一些貼補家用？”

李達神情馬上嚴肅起來：“你還管起你老子來？”

“爹，你一把年紀，那個女的圖你什麼？當然是銀子，你不要被騙了還幫人家數銀子。”

“我多大，我不才四十出頭嗎？你娘天天就知道吃齋唸佛，以前我回到府裡，她還出來迎接一下說幾句話，現在可好，連臉都不露一下。”

李縱不服：“那你不能去娘那邊看看她，你說幾句軟話，娘不就有臺階下了嗎？”

李達腦海中出現兩張面孔，一張是年輕嫵媚的小妾，一張是美貌不再的夫人，他搖頭：“我是一家之主，我什麼時候要看別人臉色過日子？”

“我累了，明天吧！”

“爹，那你給我點銀子花，我現在花一兩銀子都要伸手要，太丟人。”

李達拉開書案上的小格子，從裡面掏出一百兩銀票遞給李縱：“省著點花。”

李縱兩眼放光：“爹，你哪來那麼多銀子？別人孝敬你的？禮部油水大嗎？要不我去禮部做事？”

李達望著兒子沒出息的樣子直搖頭：“你就在翰林院待著吧！對了，你什麼時候回去上值？”

李縱指著自己的腿：“爹，你再跟翰林院老王頭說一聲，我想再休半個月。”

李達知道兒子的心思，他提醒李縱：“秦雨柔很精明，你也機靈點，別被她拿捏死。”

李縱得意：“爹，對付女人，我比你有經驗。”

兩人說著話，外面颳起了大風，天色陰沉，似乎要下大雨。

李縱離開，迎面一個丫頭端著茶水過來，向李縱微微福了一下身子，李縱聞到她身上有濃烈的香氣，他愣了一下，就回自己院子。

深夜雨越下越大。

秦雨柔不安地坐了起來，她有些心悸，特別心慌。

李縱攬著她的腰把她摟入懷中，迷糊地問她怎麼啦？

“就是不踏實，老感覺要出事。”

“這深更半夜的能出什麼事？大不了府裡哪個地方漏水，哪個地方屋頂塌了。爹孃都在，我也在，有什麼好擔心的。”

“可我就是睡不著。”

李縱笑：“睡不著好辦啊？要不再來一次？”

秦雨柔聲音嬌媚：“討厭。”

李縱從聲音裡聽出她不反對，於是來了精神。

外面風聲雨聲，屋內只有旖旎聲。

第二天一大早，李達去上早朝，出府就看到小妾的丫頭渾身溼透坐在府門口。

“你跑這做什麼？”

丫頭站起來哭著走到老爺跟前：“昨天姨娘受到驚嚇，孩子沒保住，姨娘讓我來喊老爺，可是我敲了好久的門，也沒有人開門。”

李達一聽急了，趕緊上馬車去桃花巷。

桃花巷的院子裡一地殘葉，屋子裡是小妾嚶嚶地哭泣聲，李達不由地皺了一下眉頭。

小妾躺在床上，屋子裡有一股難聞的血腥味，李達有些嫌棄地站在床邊問她怎麼啦？

小妾頭髮凌亂，兩眼紅腫，神情憔悴中有一種悽美。

“昨天又是風又是雨，我起夜結果發現家裡有老鼠，是一隻特別碩大的老鼠，我嚇得尖叫起來，然後撞到了桌角，我的孩子沒能保住。”

李達突然有一種解脫之感，他從袖子裡掏出兩張銀票：“這是五百兩，你拿著離開京城吧！回老家也可以，嫁人也可以。”

小妾雙眸盡是委屈：“老爺你不要我了？”

李達嘆氣道：“你也知道我是先皇賜婚，我在外面養女人的事連皇上都知道了，而且朝中大臣因為得知你懷孕一事還參我一本，我憐惜你肚子裡的孩子，所以一直忍著沒說，現在孩子沒了，