李縱的喜悅沒有堅持幾天就蕩然無存,因為翰林院裡任職的人都是各屆科舉的進士及第,他以前憑藉父親的關係來這裡混日子,現在他當了正四品侍講學士,沒有真才實學,那處處露怯,處處是笑話。
他回家就央求秦雨柔去任月那裡說說好話,讓任月到太后那裡幫忙走個關係,他去禮部吧!禮部是父親經營多年的地方,也許不會照顧自己,但也不會為難自己。
秦雨柔經不住他的哀求,只好帶著禮物去鄉下莊子找任月。任月穿著一件桃紅的襦裙,面色紅潤,豔若桃花,唇間口脂也是滋潤豔麗,像一枚櫻桃。
秦雨柔詫異了一下,任月現在越來越漂亮,是風韻猶在的美少婦,與寡婦兩字毫不相干。
任月見到秦雨柔一臉欣喜:“我今天正好要進宮陪姑母說話,我會找個機會提一提。”
雨柔很是感激,她說道:“等你從宮裡出來去我家住兩天,咱們姐妹好好說說話。”雨柔把一百兩銀票放到任月手上,“上次多謝姐姐出手,要不然我能尷尬死。”
任月也不客氣,她把銀票收下來了。兩人共坐一輛馬車進城,到了城裡,秦雨柔才下車回到自家的馬車上,掀起簾子正好看到任月也掀起了簾子,她笑笑,心裡有一抹暖意。
馬車駛過一條大街時,小紅突然告訴秦雨柔:“小玲姑娘去脂粉鋪了。”
秦雨柔正閉目養神,聽到外面小紅突然提到陳小玲,她腦海裡浮現那晚陳小玲大聲呵斥的聲音,她就有些忿憤不平:“回府。”
她知道她讓葉幽蘭救李縱是不對的,但陳小玲維護葉幽蘭指責自己讓她很難過。雖然平時姐妹之間相互擠兌,但是陳小玲時刻維護葉幽蘭讓她特別不舒服,不就是因為葉幽蘭嫁給了王爺,自己嫁給了翰林院小官嗎?
自己不吃饅頭也要爭口氣,一定要想盡辦法讓李縱青雲直上,要讓那些瞧不起她的人好好看看。
太后眼光很毒,當她看到面帶笑意著豔麗衣服的任月進來,她就有一種不好的預感,任月有事。
在聊天的時候,任月又幫李縱說話,她心裡就有了答案。
“你是不是喜歡那個李縱?”
太后直截了當地發問讓任月有些慌亂,她喜歡李縱嗎?她也說不上來,可能是因為太寂寞了吧,她稍微暗示一下,那李縱就上鉤了。
她的相公是病秧子,成親四年,夫妻在一起的日子很少很少,和李縱在一起,她才發現做女人的快樂。李縱沒有什麼才華,但他嘴甜,很懂女人,這讓她深陷其中不能自拔。
太后見任月的表情就明白了:“你比李縱大七八歲,這事若是傳揚出去,會讓整個家族顏面掃地,你明白其中利害嗎?”
任月抬眸,目光含淚:“我知道,我會很小心的。”
太后也是女人,她在深宮寂寞生活一輩子,漫漫長夜都如刀子一樣讓她不能入睡,所以她恨儀蘭,那個毀了她幸福的女人,她恨葉幽蘭,那個搶了她兒子的女人。她看不得別人幸福,但對於任月,她感情很特殊。
任月就是另一個自己,她希望任月幸福,所以她想把任月送到王府留在李客身邊,沒有想到竟然被李縱佔了便宜。
太后沒見過李縱,但李達年輕時的模樣她記憶猶新。
“哀家會見見李縱,至少他要給你一個說法。”
太后起身從梳妝檯的格子裡拿出一個小盒子遞給任月:“這裡有一枚藥丸,你記住如果你和他的事情敗露就是你的死期,剩下的善後哀家會為你做。”
任月瞬間清醒,她這是拿命在放縱自己。她接過藥丸道:“我會剋制自己的感情,慢慢與他斷了關係。還請姑母以後多多照拂。”
七王爺在書房裡處理事情,抬眼對面的書案空空的,他心裡也是空空的,他習慣了葉幽蘭坐在對面書案畫畫寫字,有時與小梅算賬或者討論如何做生意。
現在葉幽蘭搬到了隔壁,就是一牆之隔,但他感覺很遙遠。
他想著要不要將這隔牆給拆了?正在琢磨時李執進來,遞給他一摞信,他一一拆開,越看眉頭越緊,擰成了川字。
“這個李縱竟然去了禮部?”
“手下傳來訊息,前兩天秦雨柔去鄉下看任月,當天任月就進宮了,兩天後李縱就去了禮部,估計又是太后為他說話。”
李執又補充一點:“李府有個丫頭叫蘭枝現在和任月住到一起,任月好像為李縱與那個丫頭打掩護。就是好奇怪,她為什麼要這樣做?”
七王爺不屑地哼了一下,他想起