還記得去看老中醫時,
他老人家說我氣性大,要多情緒穩定些,
而此時此刻的我只覺得恍惚,
面對擺在眼前的事實,
我很難說服自己,
查斯特斯和關義這樣做是因為他們迫不得已。
轉念一想,我何必自己騙自己,
那一刻的我瞬間不再想之前那樣好奇案件的真相,
也不想再去像一頭狂怒的熊在查斯特斯的辦公室裡發瘋,
實在是琢磨不透意義究竟在哪,
我只是希望所有的謎底都能得到一個完美的真相,
可這一切的前提至少要建立在信任至上,
但是現在呢?
我至始至終都是查斯特斯和關義的重點懷疑物件,
想到這裡我只覺得可笑,
手機上可以查詢到關於我的資料,
幾乎都安著“聰慧、年輕、英勇無畏”等頭銜,
現在看來一切都是浮雲,
不過是包裝詞語罷了。
“米紳,請你要理解我的這種做法,
我知道大家都很累但是不都是為了得到一個好結果,
可是你到底有沒有想過我這樣做也是有苦衷的,
如果我們連自己人都騙不了,
那還怎麼去騙那些與我們作對的人!”
查斯特斯的一字一句在我看來都像是掩飾內心的心虛,
這是我第一次見他這麼情緒激動,
而且是衝著我喊的。
我聽到他的話時,整個人已經清醒到不能再清醒,
原來人失望到極致真的不會出現歇斯底里的狂吼,
而是冷靜到極點的陳述。
“查斯特斯,我們認識也快二十年了吧。
換作是你,被自己最信任的朋友騙的團團轉,
你會怎麼想?
要我理解你,那我呢?你理解過我嗎?
我從出生那一刻就什麼都比不上你,
沒有雄厚的家底,沒有完整的家,
更沒有一個值得我愛又愛我的人。
從小到大,無論什麼事我永遠低你一等,
為了考上警校我每天都學習將近十八個小時,
幾乎是拼了命完成我的理想,
你呢?
憑什麼你能毫不費力的就變成聞名中外的偵探,
我們明明是平級,
在我面前你又總是擺出一副上級高高在上的樣子,
我是看在我們兩個人這麼多年的面子上才願意聽你的,
可你有時候安排我就算了,
有時候還要跨過我去命令我手下的那些孩子,
真不知道你是怎麼想的。
還有明明每次辦案的關鍵點都是我發現的,
為什麼等記者採訪時只採訪你?
就算說了‘請’字又怎樣,
說了‘請’字我就必須原諒你嗎?
虧你還知道我是自己人,
沒把我當成黑衣人派來的臥底,
難道我還要寫一封感謝信好好謝謝你嗎?
我看這次的案件有我沒我都一樣,
就算我在也不能保證案件的進行,
明天早上我會把辭職信發到關局的郵箱,
記得提醒他查收。”
這次的我沒有摔門而出,
也沒有因為處在氣頭上導致喘著粗氣,
而是像往常一樣正常走路。
我的工位上沒有什麼值得帶走的,
除了兩個照片擺臺,
一張照片是我唯一的一張全家福,
照片上的我還在襁褓中,
另外一張照片是我在警校畢業那天穿著學士服同老趙的合照,
那張照片是趙霖霖拍的。
兩個相框被我夾在左側胳膊裡,
隨後一個人走出警局,
開上車朝著家的方向駛去
:()慘鳴