寧蘿推開腰間健壯的男性手臂,從男人滾燙的懷抱裡出來,隨手拿了一旁早已看不清原樣的裙子套在身上,赤腳踩在厚厚的地毯上下了床。
男人似是很難受,發出濃重的鼻音:“水。”
寧蘿頭上的護士帽要掉不掉的,她快速在玻璃杯裡倒滿了水,邊走邊輕柔地說:“佑天哥哥,我已經叫了卓醫生,再等等啊。”
陸佑天“唔”了一聲,就著她的手喝完了水,順勢躺在了她的腿上。
隨之她稍顯溫涼的手指就搭上了額頭,在眉間、太陽穴不輕不重地按著,陸佑天舒服地喟嘆一聲。
這就是陸佑天有那麼多的女人,卻最喜歡寧蘿的原因。
寧蘿不僅長得極好,在床上讓人慾罷不能,更重要的是舉止得體,在任何時候都讓人舒服。
可惜出身不好,但那沒有什麼,養著就是。
陸佑天這麼想著,腦袋也越發昏沉,眼睛逐漸閉上,整個身體卻突然猛地繃直,兩股劇痛自雙耳傳來。
可是本就發燒的身體,根本提不起精神,周身上下軟綿綿,腦袋裡更是一團漿糊。
陸佑天彷彿聽到了,自己耳膜被貫穿的聲音。
他奮力睜開眼睛,還沒看清寧蘿的臉,雙眼就被什麼東西給猛然紮了進去。
陸佑天張大嘴巴,試圖嘶吼掙扎,但那疼痛沿著他的喉嚨蜿蜒直下,直直鑽進了他的肚腹,將裡面攪得天翻地覆。
還沒來得及體驗疼痛,陸佑天的心跳就停止了。
寧蘿愣愣地看著手上紛揚的灰,殺死陸佑天的快感使得她戰慄起來。
她緩緩豎起了兩隻手的中指。
當然不是為了鄙視已經死去的男人,只見那白嫩的指尖上,各有一根充電線一樣粗、嫩黃色的藤蔓輕輕縮回手指。
“還是得多讀書啊,原來人的顱骨那麼硬嗎?”寧蘿收回藤蔓,起身走進了浴室。
鏡子裡,寧蘿柔順細軟的頭髮,細長的雙眉,稀疏而纖長的睫毛,水潤的雙眼以及佈滿了大大小小的青紫色印子的嫩白肌膚一覽無餘。
而那些印子,正在以肉眼可見的速度,快速淡去。
寧蘿開啟花灑,快速洗著澡。
殺陸佑天,是她計劃了半個月的事情。
但陸佑天身為陸氏集團的太子爺,身邊向來都是保鏢不離身的,想要見他,身上連可能會傷人的東西都帶不過去,更別提下毒這樣連實施都沒有機會的手段。
而他本人身強體壯,常年練習散打,兩人最親密的時候,常常讓她苦不堪言。
她這小胳膊小腿兒的,根本打不過。
只有在今天,陸佑天和他父親鬧翻,一氣之下撇下保鏢獨自來到她這裡。
還會發起高燒,再加上她提前下在水裡的安眠藥,一頭牛來了也沒辦法反抗。
而她提前知道這些,都是因為在半個月前,她開始做夢。
在夢裡的這一天,陸佑天下午五點就過來找她尋求慰藉,累極了睡去之後,開始發燒。
燒了整整一晚,陸佑天覺醒了異能,而第二天一早,暴雨驟至,整座城市交通癱瘓,訊號截斷。
這場雨一直持續了多久,夢裡不清晰,只知道她跟著陸佑天依舊錦衣玉食地過著。
陸佑天因為本身的權勢,以及覺醒的異能,迅速站穩了腳跟,甚至成為一方霸主。
直到喪屍的出現,打亂了大家的陣腳。
起初所有人都沒有防備,稍有不慎就會被感染,變成行屍走肉。
寧蘿就有一次受傷了,可她一點兒事情也沒有,甚至傷口很快就癒合了,完好如初。
再次醒來的時候,她就已經躺在了冰冷的實驗臺上了。
陸佑天在一旁,神色冰冷,那些所謂的研究員將她抽血扒皮、開膛破腹、剖心挖腦......
種種痛苦數不勝數,而她始終沒有死,清醒地承受著無盡的疼痛。
即使是做夢,寧蘿也宛若親歷。
可她們菟絲花一族,從來不做夢。
除非是遭受了極大的、常人難以忍受的痛楚,才會以夢境的形式預示。
也就是說,遭受那樣非人的折磨,寧蘿都還沒有死,所以才會做夢。
菟絲花一族幾乎滅絕,寧蘿也不是很清楚,反正沒什麼特殊的本事。
她們一族都是女性,大多數都長相美麗、性情溫和,但也不思進取,喜好享樂。
極其擅長依附別人,就像她