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先生,請您再堅持一下,阿離,把紗布給我;迎迎,把他腿上的布料剪開。”寧蘿伸手放在地上男人的胸口,一股溫熱的能量隨之進入,男人急促的呼吸緩下來。
寧蘿一邊安撫著男人的情緒,一邊把手按上男人的腿,腿上是一個深可見骨的傷口。
宋離把水直接澆在上面,有些髒汙的血水被衝下來,寧蘿的手撫上去,男人只覺得一股劇痛傳來,但整個人被按住。
“別動,一會兒就好。”
傷口處像是火燒般疼痛,但同時酥癢起來,似是有小蟲子在爬。
男人疼癢難忍,傷口卻以肉眼可見的速度開始癒合了。
過了半個小時,只剩下一道難看的疤在腿上。
“好了,先生。”寧蘿鬆了一口氣,拍拍手臂坐到了旁邊的石塊上。
宋離和溫迎又轉過身去給其他人包紮傷口,就在一個小時之前,這裡遭受了不知名異種的攻擊。
自雙十一那天過後,世界彷彿被無盡的黑暗吞噬,天空中沒有一絲光亮,濃稠的黑暗如同墨汁般籠罩著大地,壓抑得讓人喘不過氣來。
大家早上起來之後,太陽卻沒有照常升起,陷入了極夜。
寒冷與寂靜交織在一起,形成一種令人絕望的氛圍,沒有了白晝的溫暖和生機,整個世界彷彿陷入了永恆的沉睡,只有無盡的黑暗和未知等待著人們去探索。
大地一片死寂,曾經鬱鬱蔥蔥的植被在極夜的侵蝕下變得枯黃衰敗,樹木伸展著光禿禿的枝幹,如同絕望的手臂伸向黑暗的天空,卻無法觸控到一絲光明。
草叢中偶爾傳來窸窸窣窣的聲響,或許是一些頑強的小生物在掙扎求生,但那聲音在這廣袤的黑暗中顯得如此微弱和孤獨。
湖泊和河流也失去了往日的靈動。水面如同一面黑色的鏡子,平靜得沒有一絲漣漪。寒冷使得湖水結冰,冰層在黑暗中散發著幽幽的寒光,彷彿在訴說著世界的冰冷與無情。
周圍的山巒也被黑暗籠罩,只能隱約看到模糊的輪廓,如同沉默的巨人,守護著這片被遺忘的土地。
在這極夜中,人類艱難地生存著。
他們躲在簡陋的避難所裡,依靠著微弱的燈光和有限的資源維持著生命。火光在黑暗中搖曳,映照著人們疲憊而絕望的臉龐。他們穿著厚厚的衣物,抵禦著寒冷,但內心的恐懼和孤獨卻無法驅散。
人們的行動小心翼翼,因為在黑暗中,任何一點聲響都可能引來未知的危險。
因為除了黑暗,還有黑暗中不知何時出現的喪屍,和變異的物種。
喪屍在黑夜中行動更為方便,因此比之前出現的頻率更高了。
而不知因何而變異的植物和動物,比喪屍還要恐怖。
它們隱在黑暗中,對基地或者是其它地方出現的人,給予致命的攻擊。
人類並不佔優勢。
“你是治癒系異能者?”剛剛被救起來男人已經恢復了精神,由兩個人攙起來,在寧蘿身前一米坐下。
男人看上去很是彬彬有禮,個子雖然高大,卻並沒有壓迫感,反倒是姿態隨意,給人以溫和的印象。
他穿著一身筆挺的西裝,手下的人倒都是荷槍實彈的。
只不過傷亡慘重。
他們是在押送物資的途中遭遇襲擊的,這一帶植被很多,已經產生了異種。
只不過之前都沒遇到這麼厲害的,這次的異種把他們打了個措手不及,手下死傷好幾個,才把異種打退。
男人是他們的領隊,腿上被異種所傷。
一想到那彷彿觸手般的異種從黑暗中躥出,差點捲上他的臉龐。
旁邊卻衝出來一個女人,拿著槍把觸手打爛。
他才得救的。
見寧蘿不說話,男人才又堆起了笑容:
“是我唐突了,我叫柳封,來自達壟水庫,很感謝你救了我,我以為自己可能要被感染而死了。”
你當然得謝謝我,因為傷你的不是真的異種,而是我啊。
寧蘿適時露出一個靦腆的笑容,側臉在巨大而明亮的車燈下驚人的美麗:“我們也只是路過,老實說,我們也不敢獨自經過,是看到貴基地的標誌,才跟在後面的。”
柳封打量她,現如今世界上也覺醒了一些治癒系異能者,他們也一直在追蹤。
可沒用,全都沒有用。
眼前的女人,可以把他那樣嚴重的被異種汙染的傷,都給救回來。
跟之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