屋裡燈亮起來,梁傑看到了端坐椅子上的張芳芳,一時間有些出神。
雪白肌膚,精緻的容顏,活脫脫從古畫走出來的仙子。
前面半年幾個男人甘願相繼被克,太正常了,這等美貌如今他也願意。
“你可知我剋死三個未婚夫婿?”張芳芳聲音終於響起了。
“知道。”梁傑怕被拒絕心裡忐忑著。
“那還敢來?”
“梁某除了命硬還有容貌過得去,便一無所有,沒有什麼敢於不敢。”
“也就是說,梁公子只求一個溫飽,沒有其他想法?”
“那倒也不是。”梁傑盯著黑漆漆的屋內搖頭,目光堅定道:“只求張小姐每個月給固定的銀子作為個人花銷,也不強行命令梁某做事。”
“當本姑娘養豬呢?”
“此乃梁某終身所求的大道,讓張小姐見笑。”梁傑站在門檻外神情無比真誠。
張芳芳沉默良久,道:“你其實不用客氣,可以儘管提要求。”
“自古大道至簡。”梁傑可不想因貪婪而和機會失之交臂,絞盡腦汁裝深沉且真誠。
“既然你都如此坦率,我也不就矯情了,從今起你便是我城南張家女婿。”張芳芳說道。
“謝過娘子再造之恩。”梁傑為獲得躺平不愁吃喝欣喜。
張芳芳點點頭,喚來丫鬟去通知爹爹張炮招親完成,又讓人扶著走廊上繡花的弟弟離開。
“都是自家人不用拘謹,進屋吧。”張芳芳邀請,梁傑感謝著跨進門檻。
“芳兒。”張炮提著褲腿快步跑進屋子,“你還真選那個逃難來的?”
“岳父大人。”梁傑禮貌問候。
張炮不想回應,他實在不理解,說是剋夫但其實各有緣由,女兒怎能自暴自棄,隨便找個人就娶了。
其實張芳芳有自己的考量,弟弟那副樣子很容易背欺負,梁傑是這些年來,唯一平等對待,人品方面就沒問題。
追求的大道還跟豬一樣只管吃喝玩樂,說明沒野心,還是逃難而來在瀋州沒任何北境,易於掌控。
“爹,都說婚姻是上天的安排,我方才一見梁傑就覺得合適,顯然是上天的旨意。”張芳芳解釋道。
張炮聞言惡狠狠轉頭颳了一眼梁傑,道:“夫婿是你自己選的,將來出差錯,可別怪爹爹沒及時提醒。”
“岳父大人在上,請受小婿一拜。”梁傑跪下行重禮。
“讓下人領去收拾下,聞著怪難受的。”張炮捏著鼻子揮手。
張芳芳從椅子上起來,叫梁傑隨自己,想著後堂走去。
張炮重重跺了下腳,轉身出門。
……
剛才張家下人。可沒當眾宣佈張芳芳的決定,所以外頭人們都還聚在一起,個個伸長脖子朝大門打探,嘴裡竊竊私語。
一見院子中走來的張炮面色沉重,議論聲更大了。
“感謝英雄好漢今日捧場。”張炮一到門口就改變臉色抱拳面向外頭眾人,頓了下繼續道,“幾日後小女大喜之日,各位好漢若是有心祝福可自行前來,張某定當以貴客相待。”
一時間全場寂靜。
“那逃難的真中選了嗎?”有人發出驚呼,如是響雷炸開。
“張小姐難道是想著找個爛人以毒攻毒嗎?”
“是了,前面幾個家境都不錯,卻接二連三活不過一個月,張家不得找大師算算。”
“找個逃難來的沒用,不出意外半月就得走。”
“能堅持三天就不錯了。”
“……”
人多勢眾不怕張炮不滿,各自大膽發表意見。
……
後院某房間裡,梁傑泡水池裡享受熱水澡。
屋外走廊,張芳芳望著後院花壇發呆。
快半個時辰過去,梁傑還沒洗好。
他的小舅子張年年,提著繡花蹦躂著著過來:“還沒出來嗎?”
“快了吧。”張芳芳隨口回應。
嘎吱!
這時房門開啟,張芳芳隨意轉頭一瞥,隨即愣住。
屋裡,一身錦衣的梁傑面如冠玉,雙眼神光明亮。
既有江南謙謙公子貴氣,也不缺漠北馬背少年的英氣。
難得,十分難得!
“欸,你誰啊。”張年年朝屋內探頭。
“讓少俠見笑了,我乃國之棟的梁,天驕人的傑,梁傑。”